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豪門棄女,她靠玄學封神

第1152章 不速之客

  

  風調雨順的若澤國幾乎沒有什麼需要處理的事務,薛瓏做的最多的就是安排侍衛輪流值班,以及接見其他地方來的人。

  因為有山脈的阻攔,很少有人會翻山越嶺,進入若澤國的境內。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人會不小心來到若澤國,而每一個進入若澤國的人,都會為之驚嘆。

  可惜的是,外來的人並不能長期居住在若澤國,這倒不是因為若澤國的民眾不同意,而是因為外來者進入若澤國後,就漸漸染病,最後不治身亡。

  至於他們生病的原因是什麼,暫時還沒有人能弄清楚。

  有人說是因為若澤國的水源中含有某種物質,外來者喝了會產生類似中毒的反應,若澤國的百姓生來就無法吸收這種物質,故而不會生病。

  也有人說,若澤國土地豐饒,種出來的果實也格外有營養,而外來者吃下這些果實,好似經歷飢荒的人突然開始頓頓大魚大肉,長此以往身體反而會更加虛弱。

  所以,如果有外來者進入了若澤國,他也隻能在這裡居住七天。

  等到第七天的夜晚,國王會安排兩個會「搬山術」的護衛,護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所謂「搬山術」,倒不是是說將若澤國外側的山脈搬開,而是讓人直接從山間穿過去,就像是穿牆那樣。

  這樣一來,外來者就不必再次冒著翻山的風險,便可以回到家鄉了。

  薛王在位的第三百一十二年,又一位外來者誤打誤撞地進入了若澤國。

  那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與之前接待的幾位衣衫襤褸的外來者不同,他身上的綢緞一看就價值不菲,在日光下還會如孔雀河的河水那般,泛出墨綠色的波紋。

  當若澤人拿來紗衣時,年輕人猶豫著說道:「抱歉,我穿著我自己的衣服就好了。」

  「小夥子,你可以試著穿一下,這衣服又輕又柔軟。你看你身上的袍子,多厚重,你會中暑的。」一位婦人勸說道。

  但他還是拒絕了若澤人的好意。

  過了一會兒,若澤國又捧來新鮮的水果和用魚肉片製成的香粥,即便是外面最常見的蘋果,都散發陣陣清香,引得人隻想大快朵頤。

  而年輕人嘗了一口,便將水果放下了,他解釋道:「這東西的確很美味,但我這會兒胃口不好,請先將食物收走吧。」

  很快就到夜晚,按照慣例,薛瓏為遠道而來的客人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您看起來有些不高興,難道是因為表演不夠精彩嗎?」薛瓏問道。

  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大家都表演得很好。隻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王上。」

  「但說無妨。」

  「我想知道,您是憑什麼當上王的呢?您一定有更加過人的技藝,請讓我看看眼吧。」

  薛瓏有些意外,他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久後,他難為情地說道:「我除了懂得一些治國的道理,其他便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了。」

  不料,年輕人的唇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說道:「這您把國家治理得很好,這便是世界上最難得的技藝了。」

  薛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那年輕人的笑容分明是友善的,他卻越看越覺得怪異。

  隔日下午,薛瓏經過禦獸場時,聽到有幾個人在大肆議論他。

  「你知道嗎,咱們的王竟然什麼都不會呢。」

  「那他是怎麼當上的王?該不會是老國王選錯人了吧……」

  「老國王活著的時候,咱們從來沒見過蚊蟲,可是這位一來,蚊蟲越來越多了。」

  「是啊,孔雀河捕上來的魚都變少了。」

  「你別說,我以前見過新王幾次,他好像連話都說不清楚。」

  他們刺耳的笑聲傳入薛瓏的耳朵,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內裡像是有一把毒火在焚燒,燒得他隻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從那天起,傳言越來越多了。

  若澤國的百姓看他的眼神也變了,以前的人們都十分敬重他,現在卻都露出了幾分鄙夷和嫌棄。

  薛瓏突然想通了,一定是那個外來者在傳謠,不然的話,百姓們怎麼會突然開始討厭他呢?

  薛瓏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三百多年了,即便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

  可他又不明白,外來者這麼做,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呢?

  如果說是圖謀薛瓏的王位,外來者又不能留在若澤國。

  薛瓏喚來了一個侍衛,讓他去召見外來者,他一定要弄清楚,那個年輕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外來者被安排住在王庭內的院落裡,他趕來地很快,而且手裡還拿著他的行李。

  「王上,您召見我,是有什麼事呢?」

  他的笑容還是那麼禮貌得體,薛瓏皺起眉,問道:「我想要知道,你這幾天都在做什麼呢?你有見過我國的神獸白陌嗎?」

  如果他回答見過,薛瓏便能肯定,他這幾日一定去過禦獸場。

  那麼,那些人聽到的謠言,就是從年輕人口中傳出來的了。

  「白陌?」年輕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印象裡,您的宴會上好像並沒有出現名為『白陌』的動物。」

  「沒關係,你還可以在若澤國住三天,我明日帶你去看看,你便見過了。」薛瓏說道,「那你有去過孔雀河畔嗎?」

  孔雀河是若澤國唯一的一條大河,穿國而過,河水呈現濃郁的藍綠色,好似孔雀的羽毛,故而被稱為孔雀河。

  年輕人搖了搖頭,他遠遠地瞥過一眼,但他並沒有去河畔邊上。

  薛瓏很是奇怪,他既沒有去禦獸場,也沒有去孔雀河畔,莫非每天都待在房間裡,從來都不出門?

  「那麼,你這幾日到底做了些什麼呢?」薛瓏側過頭,問道。

  年輕人沒有答話,他向旁邊的樂師招招手,取來了樂師的箜篌。

  他的手指略一撥弄,箜篌便發出極為美妙動聽的聲音,好似神鳥鳴叫,又似流水潺潺。

  眾人都被他精湛的技藝驚呆了,就連老樂師都自愧不如。

  年輕人左手勾著箜篌的琴弦,右手又取來了一旁放著的手鼓,一邊奏樂,一邊擊鼓。

  很快,他已不滿足於兩樣樂器,鼓聲未歇,悠揚的笛聲又起。

  因為是單手執笛,年輕人能吹出的音不多,但聽起來和諧極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排笙、鈴鼓、簫、琵琶……三十多種樂器在他手中流轉,每一樣他都精通,譜出了一曲完整的樂曲。

  到最後,他快步踏上最大的那面鼓,伴著鼓聲,他又跳起了若澤國傳統的舞蹈。

  儘管他的表演隻有不到半刻鐘,所有人都看得如癡如醉,意猶未盡。

  就連薛瓏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在若澤國,能會十種樂器的,已經可以擔任宮內的樂師,而這位年輕人竟然會三十多種樂器,還能歌善舞。

  「您的家鄉也有這些樂器吧。」薛瓏不容置疑地說道。

  「不,我的家鄉有類似的箜篌,但最多隻有二十五根弦。這裡的卻有五十多根弦,彈奏的指法鮮少有相近之處。」年輕人神采奕奕地說道,「您這裡的簫是罕見的長簫,鈴鼓的兩面聲音也不同。至於舞步,更是我聞所未聞。」

  他向著王位走了一步,繼續道:「您不是問我這幾天在幹什麼嗎?這就是我在做的事,我將整個國家所有的樂器都學了一遍,舞蹈我學了七種。貴國書庫裡記載的文字和語言,我現在有九成都能書寫。」

  為了證明自己,年輕人又和侍從要來了紙和筆,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篇文章。

  他恭恭敬敬地將文章呈上,說道:「我不擅長作文,這一篇是我家鄉有名的賦,我隻是將它默寫了出來。除了若澤文,我還用了天竺文、安息文、大食文……統共十七種文字。」

  每有一位外來者進入若澤國,凡是會讀書寫字的,若澤國都會將他所使用的文字記載下來。

  迄今為止,若澤國的國庫中統共有二十二種文字,年輕人在這篇文章裡用了十七種,不代表他隻會這麼多,而是他默寫的賦文太短。

  侍衛將文章送至了薛瓏面前,若澤文的那部分倒是沒有出錯,但薛瓏並不認識其他文字,故而也看不懂剩下的部分。

  「敢問王上,我這一篇文章,可有出錯的地方?」年輕人自信滿滿地問道。

  薛瓏由衷地讚歎道:「你寫得很好,又很有才。可惜你不能留在若澤國,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封你一個樂師……不,內廷大臣的職位!」

  「王上,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留在若澤國呢?」年輕人笑了,「你所說的那些外來者不能住在若澤國,否則便會染病身亡的傳言,在我看來,不過是您太過心兇狹窄,不願意吸納外來之人!」

  薛瓏還沒有反應過來,年輕人上前一步,對著滿堂的大臣、侍衛和僕從,大聲宣佈道:「諸位,你們可曾見過外面的風光?可曾登上過巍峨高山,可曾閱覽過滔滔大江?若澤國雖好,卻無法自由進出。王給你們建立了一個牢籠,難道你們就要甘心一直被關在這裡嗎?」

  眾人無不驚愕,自出生起,他們就被灌輸了若澤國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思想,而他們從未沒有想過,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年輕人趁熱打鐵,又講述自己在外面遊歷的種種經歷。

  「我曾到過暹羅國,那裡氣候炎熱難耐,瓜果卻長勢喜人;去過多雨的安南國,亦然有著獨特的秀麗風光……」

  這些地方的氣候大多都不如若澤國,但正是因為每個地方的氣候和環境不同,造成了不一樣的景象。

  「可是,王上您卻不允許您的臣民外出,也不允許外來者久居。」年輕人又對薛瓏說道,「在我看來,您的確不是一個令人信服的王。您說您生來沒有優點,但您在三百多年的歲月裡,也並沒有主動去學習,不是麼?」

  他一把拿回了自己寫得文章,「您說我的文章沒有出錯,但其實除了若澤文,我在其他的文字裡都加了一個小錯誤。而您沒有看出來,就證明根本就不認識我所寫的其他文字!」

  在和年輕人對比之下,薛瓏簡直是無地自容。

  一個剛來若澤國沒幾天的年輕人,都能學會這麼多的樂器和文字,而他身為統治一國的王,卻什麼都不會。

  但他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句,他開口道:「我沒有禁止外來者加入若澤國,而是外來者最多隻能在若澤國待七天,這些都是有證據的。」

  大臣們也紛紛附和,之前那些留在若澤國的人,大多都會身體漸漸變得虛弱,也有人沒過幾天就猝死了。

  年輕人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反駁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就是七天前來到若澤國的,王上不如看看,我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染病身亡。」

  就這樣,這位年輕人留在了若澤國。

  薛瓏也很好奇,他能否打破若澤國的詛咒,順利活下去呢。

  又一個七天過去,年輕人的身上沒有出現任何的病痛,一個月、三個月、半年……

  若澤人的壽命很長,而幾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

  可是,那位年輕人真的活了下來,而且還很健康。

  三年後,他又一次拜訪了王庭。

  「王上,你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麼和其他外來者不一樣吧?」他問道。

  薛瓏點點頭,隨即,他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就讓我來告訴大家,為什麼之前的外來者會染病身亡。」年輕人拿出一隻玉壺,「這就是王上用來招待客人的酒壺,但我卻發現,裡面裝著的不是酒液,而是無色無味的劇毒!」

  他順手將玉壺裡的液體往外潑灑,草地上的鮮花瞬間枯萎了一大片。

  薛瓏驚得站了起來,這隻酒壺的確是若澤國專門待客用的,但他根本不知道裡面放著毒液。

  難道以前的王就是用此酒來毒殺外來者的嗎?

  很快,薛瓏就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王庭以外,烏壓壓地擠滿了百姓,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憤怒、失望和驚恐,他們都在用目光質問薛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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