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豪門棄女,她靠玄學封神

第1151章 山中王廟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

  一聽到能休息,何楷彥自然又有了幹勁,他沒有再抱怨,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然而,那座山神廟看起來就在一兩百米開外的地方,但幾人走了至少有四十多分鐘,才看到破爛不堪的廟宇。

  與光鮮亮麗的度假山莊截然不同,隱約還能看出這附近以前是個村子,廢棄的麥田長滿了荒草,大部分的房屋已被拆除,剩下幾處燒得焦黑的殘骸。

  「這是……廟?」裴念懷疑極了。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木頭搭建起來的小屋,已被多年的風吹雨打腐蝕得看不出原樣,隻剩一個黑洞洞的門框,沒有門,更沒有窗戶。

  就算不是香火鼎盛的廟宇,但這間木屋太過簡陋衰敗,像是風一吹,就能被掀翻的樣子。

  屋前有個不矮的門檻,薛秋凝自知她的輪椅過不去,便開口道:「你們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們。」

  「好,傘給你,山裡雨多,免得淋著了。」陳隊長不由分說地將傘塞給了她。

  四人走進廟中,更是有一股發黴了的臭味,混雜著淡淡的香火氣,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廟裡供奉的不是佛、菩薩,而是一個極為恐怖的雕像。

  那雕像勉強還能看得出是男性,頭髮散亂,身上穿著布衣,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帶刺的鎖鏈捆了起來,兩柄利刃斜插入他的頭顱。

  神像的傷口處還被潑了紅漆,也不知用的什麼顏料,竟然真的像是雕像流出了皿液一樣。

  如果不是陳隊長說這是山神廟,所有人都會認為神像的原型是一個有罪之人。

  就在楚遙擡頭看向神像的一瞬間,神像的面容似乎扭曲了一下,但當她眨了一下眼後,神像又恢復了原樣。

  陳隊長放下自己的登山包,掏出自己準備的水果和點心,放在了供台上,又拆開一包香,遞給楚遙等人。

  但是,隻有裴念拿了三支。

  「我師父教過我,不能拜這些野廟。」何楷彥低著頭說道。

  陳隊長語氣不善,「你師父就教你這個?愛拜不拜,出了事,別找我!」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楚遙身上,比起開朗外向的裴念和總是頂嘴的何楷彥,他對這個女孩的印象其實不太深。

  但他覺得,楚遙和何楷彥不像是同一類人。

  楚遙攤開手,微笑著問道:「我自己準備了,可以用我這種嗎?」

  「這香……」陳隊長定睛一看,便覺得很是不俗,「你家裡是玄門的?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專門的供香吧?」

  香燭也有講究,給鬼供的、給祖宗供的、給神仙供的,其實都不太一樣。

  楚遙不答,而陳隊長也沒有過多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三人依次祭拜過神像,將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這廟平時應該是有人打理的。」楚遙忽然說道。

  裴念皺了皺眉,不解地說道:「啊?這廟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還有人來啊。」

  「你看,桌上雖然沒有貢品,但碗裡的水還是清澈的。」楚遙指著供台,「而且,你沒有發現,地上的灰塵雖多,這桌子卻是才被人擦拭過的麼?」

  「呵呵,小姑娘眼力倒是不錯。」

  裴念被這個幽然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去,才發現是一個弓著腰的老奶奶。

  「奶奶,這個破廟是你在打理嗎?」裴念問道。

  「什麼打理不打理的,我啊,就住在這。每天醒了,在附近撿些食吃,渴了,就喝井裡的水。」老奶奶緩慢地挪到了幾人的面前,「住了人家的地方,那我不得給人家擦擦桌子啊。」

  她捶著背,又說道:「隻是嘛,老婆子也不年輕了。掃不了地,也種不了東西,每天也就能供上一碗清水、幾顆野果。哪一天,要是死在這廟裡了,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咯。」

  裴念震驚了,他又忍不住追問道:「那您的家人呢,他們都不管你嗎?還是說……」

  難道老奶奶的家人都死了,隻留下她一個孤單人?

  「家人?呵呵,我生下那幾個狼心狗肺的孽障,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呢。罷了罷了,不要提他們了。」老奶奶搖了搖頭,像是不願回憶起往事。

  「那您也不能住在這裡啊,萬一找不到吃的,那可怎麼辦?」裴念扶著她的胳膊,「他們不養您,我養您!您先在這裡等等我們,我出來了,就把您送去帝都最好的養老院。」

  怕老奶奶誤會,裴念又解釋道:「那裡建得和酒店似的,您想一個人住也行,和別的老奶奶住一塊也可以。有聘請來的護工照顧你們,每天還能唱歌、跳舞、打乒乓球。您看,怎麼樣?」

  老奶奶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她猛地抓住裴念的手臂,那力氣之大,差點兒讓他叫出聲。

  「你要是知道,我生的那幾個孽障為什麼不管我,你就不敢說這大話了!」她自顧自地坐在了廟裡唯一一把椅子上,「你,怕不怕詛咒啊?」

  裴念愣了一秒,「詛咒?」

  「是啊,靠近我的人,都會被我身上的詛咒波及到。」老婆婆點點頭,「我的大兒子,剛出生沒多久,就得了瘸腿病,不得已,鋸掉了一隻腿。」

  「二兒子嘛,三歲的時候發高燒,燒成了個傻子,沒多久又掉河裡死了。」

  「三女兒,臉上天生有塊紅色的斑,嫁都嫁不出去,後面也弔死啦。」

  「幺兒和幺女,這兩個娃娃被他們姑媽抱了去,兩個小病小災不斷,但好在活了下來。」

  「等到他們搬到城裡去,想起生他們的這個老娘,把我也接了過去。」

  「可我是個禍害啊!沒過多久,我的小孫兒就查出了癌症,女兒又發現她老公出軌,鬧著又是砸東西、又是要喝農藥。」

  「至於我的爹媽、男人、兄弟姐妹,也都被我剋死了。」

  「村裡以前有人的時候,誰和我說兩句話,都會沾上我的黴氣。有摔跤破相的、有家裡牛跑出去的,還有和媳婦吵架、被公婆打、收成不好的……」

  「連那村裡的小娃娃,見到我,都要跑得遠遠的呢。」

  說到這裡,她竟然大笑不止,連連拍著自己的大腿,「你說,你敢不敢養我這個老婆子啊?」

  「奶奶,您說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了。」楚遙輕描淡寫地說道,「以前醫療水平低,您大兒子得的應該是脊髓灰質炎,又稱『小兒麻痹』,那會兒應該沒有疫苗。」

  裴念心裡嘀咕了一句,話是不錯,但「封建迷信」這四個,從楚遙嘴裡說出來,實在是有幾分奇怪。

  她轉過身,走到了老奶奶的身邊,繼續說道:「胎記,很多人都有。至於您說的孫子癌症、女婿出軌,幼兒癌症多數是先天的,您女婿會出軌也是因為他用情不專。難道您不去,他們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麼?」

  「還有,您說村裡的人遇到您,都會變得倒黴。」楚遙悠然道,「那不過是他們將自己的厄運歸咎於您的身上,要說倒黴,誰從小到大都是隨順事,一件壞事都沒有?」

  「對對對,我昨天還丟了個錢包呢,但我是今天才認識您的。」裴念也附和道,「您就別多心啦,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了要養您,自然要說到做到!」

  老奶奶沉默了許久,哽咽著開口道:「好、好啊,你們都是好孩子!那你們要進山,我必須得攔著你們了啊!」

  這時,一旁沉默的何楷彥才問道:「為什麼要攔著我們?」

  「這是一座鬼山!鬼山啊!」老奶奶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不知道,進山的、住在山旁邊的,所有人都死啦!」

  「這不可能吧,哪有那麼玄乎呢?」陳隊長不以為意,還順手點了支煙。

  見他不信,老奶奶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你不知道,這山是有緣故的,萬萬進不得啊!」

  幾人自然是知道薛家山的詭異,但何楷彥想到老奶奶一直生活於此,說不定還知道一些內幕,便決定詐一詐她。

  「您總得給我們講講,到底是什麼緣故吧?」何楷彥又追問道。

  「唉,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薛家山的來歷,還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了。

  那時,在山的另一側,有一個小國,名為「若澤」。

  雖然被稱為「國」,但其實全國上下也就不到十萬人,放在現在隻是個小縣城。

  傳說,若澤國的百姓不種地,也不畜牧,若澤國的氣候極好,遍地都是自然生長的果樹和禾苗,若澤人將自己穿的紗衣拋進河裡,就能收穫滿滿當當的魚蝦。

  若澤的每一條河道上都布滿了各色寶石,甚至比地上的石頭還要多。

  若澤人根本不了解寶石的價值,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那東西蓋不了房子,最多隻能鋪鋪地闆。

  而若澤人的壽命也長得不可思議,他們活了一甲子,也就是六十歲,才會舉辦成年禮。

  與其他國家不同,若澤國沒有醫生,很多若澤人一生都不知道生病是什麼樣的感覺。

  普通百姓的壽命長,若澤國國王的壽命則更長,最短命的那位都活了三百四十年。

  薛家山的「薛」字,就源自這位最短命的國王,他的名字叫薛瓏,意思是孔雀河裡的琥珀。

  若澤國的國王並非世襲制,而是由老國王選出新的國王。

  在老國王去世的前一天,他會做一個夢,夢裡則會出現下一任國王的特徵。

  第二天,老國王在夢中去世,他會化作一隻類似孔雀的神鳥,叼起王冠上的寶珠,將珠子放在某一戶人家的門口。

  而這裡住著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的國王,他會被送入宮廷之中,開始進修課程。

  七年以後,他便可以繼位,正式成為國王了。

  在這七年間,王國的一切事務都由幾位大臣統共商議裁決。

  這幾位大臣大多都是上一任國王選出的心腹,他們不僅有著極高的智慧,而且每一個都非常忠心,會把國王和國家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薛瓏亦是這般選出來的國王,在成為國王之前,他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孩子,甚至連一個優點都沒有。

  若澤國的百姓每個人都能說會道,身懷絕技,唱歌、跳舞那都是最基礎的,有人能同時演奏十二種樂器,有人能夠操控若澤國的神獸「白陌」進行表演,還有人隻聽別人說一句話,就能模仿得十成像。

  但薛瓏是個例外,他什麼都不會,又很沉默內向,每天從早到晚都坐在河道邊,看著夕陽慢慢落下。

  幸運的話,他會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直到老死,而更為幸運的是,他生在若澤國,若澤國是沒有「不幸」的。

  即便他是個異類,也沒有人會跳出來指責他,他的父母更不會管束他。

  因為,在若澤國,人的命運自一生下來,就被註定了。

  直到他被選做成為國王,他平靜如水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按照慣例,每個國王在被選中後,都會被冠以一個王稱,而王稱往往與國王獨有的特長有關。

  第一代國王力大無窮,他可以輕鬆擡起河畔邊的巨石,故而被稱為「薩爾王」,意思是雄偉威嚴之王。

  之後又有可以用樹木織出紗衣的「珈藍王」,控制河流流向的「濟釋王」,生來會說八種語言的「納舍王」……

  輪到薛瓏時,大臣們都苦惱了起來。

  由於不愛說話,薛瓏與人交談時,有一點兒輕微的結巴,他的聲音也不好聽,四肢更是不協調,連走路的姿勢都比普通人難看。

  他經過的地方,動物都會避開他,他小時候種下的花卉,不到一周便乾涸而死。

  薛瓏實在不像一個若澤人,但他的長相又和其他地區的人有明顯的不同。

  思來想去,大臣們隻好給他取名為「薛王」,意思是孔雀河河畔的王。

  然而,薛瓏自己都知道,這不是個好名字,因為王稱就是用來區分王和普通百姓的,但每一個若澤人都出生在孔雀河邊,每一個人都能被稱為「薛」。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在大臣們的輔佐下,薛瓏也儘力完成了每一項事務,他的工作不算難,而且漸漸也有了進步。

  而薛瓏沒有想到,他的生活又因為另一個人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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