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第706章 九王怒了
夜風輕拂,拂手毒心遲遲沒有破土的痕迹。
墨小然白天要煉丹,還要做飯煎藥,十分辛苦,靜下來,沒一會兒竟睡著了。
拂手毒心慢慢地破土而出。
夏潯不忍心叫醒墨小然,把她輕輕抱起,送進帳篷,拉過毯子蓋在她身上。
看著她熟睡的小臉,不由地微微一笑。
「你真可愛。」
拂手毒心的芳香變得濃郁。
夏潯凝神,把意識放開,確認附近確實沒有危險存在,才彎腰出了帳篷,在帳篷周圍設下結界。
這個結界與他神智相連,隻要有人或者獸靠近,他就會感覺到。
除非破壞他神智,否則不能強行破界。
在火堆裡加多了幾根樹枝,把火燒得更旺些。
尋常人摸不準拂手毒心的生長周期,和破土的日子,所以才難得。
如果清楚這些,也不難采。
他和這片沙地耗了三年,才摸清這些拂手毒心的生長周期,以及出土的日子。
拂手毒心隻有這附近有,而且數量也不多,全部采完,也不過小半個時辰。
進了帳篷,撤去結界,見墨小然沒有醒來,正睡得香甜。
把拂手毒心堆在她的身邊,等她醒來看見,一定會十分高興。
忽地感覺地面微微震動,竟有馬匹向這邊急駛而來。
夏潯有些意外,這片小沙漠極為荒僻,平時不會有人前來。
他給墨小然掖好毯子角,提了壺酒,起身出了帳篷,在火堆旁坐下,靜等來人走近。
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在火堆前停下。
一身的黑衣,馬也是黑馬,如同夜色憑空出現的幽靈。
但他身上透出來的冷殺之氣,把這火堆的熱意生生地壓了下去。
夏潯擡頭,看著來人戴著面具的臉,似笑非笑,「九王難道不是該在屋裡養傷?」
容戩不答,翻身下馬,也在火堆旁坐下,「夏公子好有雅興,到這地方喝酒看星星。」
「要不要來點。」夏潯把酒壺拋給容戩。
容戩仰頭喝了一大口,「這酒不怎麼樣。」伸手從烏騅身上解下一個酒囊,「試試本王的。」
夏潯接過容戩丟來的酒囊,撥開木塞喝了一大口,那酒極烈,火辣辣地從喉嚨一路燒進小腹,熱騰騰的一片。
「果然好酒。」
夏潯連喝了好幾口烈酒,才蓋回木塞,拋回給容戩,也不繞圈子,問道:「你來幹嘛?」
「本王的一隻小獸跑了,出來找找。」
「看來九王要白跑一趟了,這裡沒有你要找的小獸。」
「白不白跑,要找過才知道。」容戩霍地起身,擡腳就向帳篷走去。
夏潯身形一動,攔在了帳篷前面,「我還有事,就不幫九王找小獸了。」
容戩的臉驀地冷了下來,「本王感覺到那隻小獸就在帳篷裡,本王的這隻小獸,利爪鋒牙,傷了人就不好了,本王去捉它出來。」
「在下的帳篷裡沒有你什麼小獸。」夏潯的臉也沉了下來。
「看過才知道。」容戩伸手去揭帳簾。
夏潯伸手向容戩手腕抓去,「在下的帳篷不是九王想看就看的。」
容戩手一滑,避了開去,冷笑,「本王要看,憑你還攔不住。」
「我是不想欺負你一身的傷。」夏潯握拳擊向容戩手臂,想迫他收手。
容戩不但不避,反而也一掌拍來,竟生生地和他硬碰硬。
『轟』地一聲,掌風把震斷帳篷的一根支架,帳篷塌了下來。
墨小然被那聲巨響驚醒,迷迷糊糊地爬坐起來,看見和夏潯對掌的容戩,怔住,竟沒注意頭頂帳篷塌下。
夏潯一驚,搶進帳篷,站在墨小然面前,用身體撐住帳篷。
在這同時容戩一掌擊來,把帳篷擊飛開去。
墨小然一個靈丁,清醒過來,站起身,見夏潯手臂被斷裂的竹子劃出一個皿口子。
臉色一變,慌亂幫他推開帳篷,然後掏出懷裡的乾淨手帕,去包紮他受傷的手臂。
容戩看著那二人親昵的舉動,臉色越加的難看,「原來夏公子在這裡會佳人,本王魯莽,毀了二位的好情調。」
夏潯也沒了好臉色,冷道:「情調什麼的,倒沒關係,吵醒小然是真的。」
有好好的屋子不睡,跑來跟男人睡帳篷,容戩眸子一冷再冷,淡淡道:「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這轉眼卻和男人在外夜宿,難道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廉恥?」
夏潯勃然大怒,攔到墨小然身前,喝道:「姓容的,你想要幹嘛,沖我來,少沒臉沒皮地欺負人家姑娘。」
容戩一身黑衣,看不出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但墨小然眼尖,看見他衣袖正有一縷細細的皿流淌下,本就有氣,聽了這話,直接氣炸了。
輕輕推開護在她身前的夏潯,寒著臉冷冷地睨視向容戩,道:「我有娘生,沒娘教,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什麼是『廉恥』,我也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我本是這樣的人,就不勞王爺代我娘教育我了。」
容戩見墨小然和夏潯孤男寡女地夜宿野外,氣昏了頭,才說出那話,說完以後也後悔。
墨小然這席話,像刺骨的寒風,把他的心吹得凍住,然後節節敲碎,又冷又痛,一時間竟是無言。
這麼對著她,實在無趣,但離開,留下她和夏潯單獨一起,他不更願意。
緊抿了唇,退回火堆邊坐下,撥開酒囊木塞,灌了一大口酒。
一滴皿,從容戩的手腕滴下,落進他腳邊沙地,滾出一個沙珠子。
墨小然又急又氣,還有一絲揪痛。
夏潯睨了容戩一眼,撿起地上的拂手毒心,遞給墨小然。
墨小然接過,心裡一陣內疚。
夏潯是來幫她采拂手毒心,卻被這混蛋這樣歪曲辱罵,對容戩越加氣憤,別開臉不看他,回頭對夏潯道:「我們走。」
夏潯輕點了下頭,收起帳篷,牽著墨小然的手,跳上鶴背。
容戩忍到這時,再忍不下去,森森開口道:「墨小然,下來。」
墨小然心裡堵得厲害,深吸了口氣,道:「我們走。」
「走。」夏潯命令仙鶴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