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才想起來，王家姐姐的性情和小時候也不太一樣了。她總是從背後看人，那個眼神也讓人毛骨悚然的……」卓惇說著，還打了個寒顫。

　　厲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急匆匆地問道：「啥意思，你這個表嫂被蛇妖附體了？！那咱們得快點兒告訴你表哥啊，萬一他被蛇妖害了怎麼辦？」

　　「這……我也說不準。」卓惇撓了撓腦袋，「許是王家姐姐大病歿了，蛇妖見她的父母傷心過度，才化作王家姐姐的模樣，替她生活下去吧。」

　　畢竟，表哥和表嫂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表嫂也從未害過表哥。

　　若是蛇妖存了害人之心，華哥還能活到今天嗎？

　　「還有一種可能。」楚遙思索著說道，「你的表嫂可能吃下了那條蛇的妖丹。」

　　「妖丹？是何物？」卓惇一臉茫然。

　　楚遙則是詳細解釋了一遍，妖有幾百年的修為後，便會結出妖丹。

　　妖丹的重要性，堪比妖的心臟，它凝聚了這隻妖全身的修為，若是失去了妖丹，妖必定會元氣大傷。

　　妖會奪取同類的妖丹，而有些風水師亦會打著懲惡揚善的名號，殺妖奪丹。

　　服下妖丹的好處可不少，不僅能讓風水師增添修為，還能使重病之人疾病全消，延年益壽。

　　但若是沒有經過處理的妖丹，吃下後就會逐漸變得像妖一樣，甚至還會長出妖才有的一些器官，或是皮膚上長出粗長的獸毛，或是生出怪異的尾巴。

　　而王家女的情況，的確是符合這兩點的。

　　第一，她的頑疾久治不愈，卻在卓惇看到蛇妖以後，漸漸好了起來，和普通人無異；

　　第二，華哥的家中出現了蛇蛻，很可能是因為王家女服下妖丹的副作用——她也生出了蛇尾。

　　「所以，那條蛇是為了報恩，將自己的妖丹贈給了王家？」裴念喃喃道，「沒想到，妖也知道情義。」

　　「那隻蛇妖把自己的蛇丹吐出來了，它還能活嗎？」厲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楚遙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對於妖來說，化形是很重要的一課，也便於它們行走在人類的世界裡。如果不是受了重傷或是壽命將近，它們不會顯出原形。」

　　而卓惇看到了蛇妖的本體，就說明這隻蛇妖已經活不長了。

　　它死去後，它的妖丹也會化作廢品，隻有在它尚且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才能吐出具有功效的妖丹。

　　隻不過，那會非常痛苦，無異於從活人體內生生剜出心臟一樣。

　　「這隻是我的猜測，具體是哪種情況，還得見到本人才能知道。」楚遙攤了攤手。

　　卓惇嘆了口氣，「唉，算了，咱們幾個也沒幾天好活的了，還在意那些幹嘛呢？還是不要去戳穿這層窗戶紙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裴念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休息吧。等到明天早上，我帶你們去王家。」卓惇說道。

　　華哥家空餘的屋子也隻有一間，是給未來孩子留著的，但傢具都未準備。

　　四人隻能打個地鋪，湊合一晚。

　　然而，夜色深沉，楚遙卻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