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過去,發覺皇帝一張臉也因不明的情緒變得鐵紅。
管事公公見狀,立刻上前扶起皇上,忍不住焦急的喊着。
“皇上,您剛醒……等等老奴啊。”管事公公緊緊跟在後頭,一顆心也七上八下,不敢絲毫怠慢一番。
皇上剛醒,多日尚未進食,本就應該好好休息一番,可他自身确是什麼都不管,非要來這皇後宮中。
他一個做奴才地,根本連攔都攔不住,隻能睜眼看着皇帝走進皇後地宮中,确是什麼都做不了。
管事公公想着,可皇上還是撇開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來往前繼續走着。
由于皇後住在整個皇宮中最為華貴地宮殿中,宮殿地規模也是龐大。原本其他嫔妃裡宮裡片刻地路程卻在此刻顯得十分長遠。
慕傾寒還站在原地也不知所措,這麼久了,他都不知,應該以什麼樣的态度,來對待他的父親。
緩緩走進來的人,眼看着快要到慕傾寒跟前時,便伸手觸摸,仿佛要碰到慕傾寒一般。
皇帝嘴角微微顫抖,昏迷多日未說話,嗓音也變得沙啞。
站在慕傾寒面前,他微微動情,喊了句:“寒兒?”
話語中的每個字都被拖得長長的,顯不盡的是思念。
仔細回想一番,平時裡,哪裡能有人讓皇帝這樣柔情,這樣挂念。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也是無人。
突然出現的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亂了陣腳,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為好。
慕傾寒站在原地,等待着皇帝的審判,他仿佛已經猜到了他的命運。
走了許久,終于,皇帝挪到了跟前,和慕傾寒面對面。
昏迷前嚴肅威嚴的形象蕩然無存,皇帝隻是慈祥的看着慕傾寒。
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笑意,拉起慕傾寒的衣袖,皇帝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
可,即便是皇帝來了,慕傾寒也沒有絲毫退縮,更是對皇後沒有半絲饒恕。
他對着皇後冷冰冰的道:“你把栀兒的下落告訴我。”一字一句,還是無比堅忍,更是顯得态度冷冰冰。
也絲毫未因皇帝的到來而受到影響,反而愈加強烈。
皇帝看着,心念已久的兒子竟然為一個女人繼續在這裡和皇後讨要人,失了風度。
心中有些震怒,慕傾寒是他中意已久的皇子,本該以江山為重,怎能為女人荒廢前途。
當然,這些想法隻在皇帝腦中一晃而過,随即他想到,既然他的孩兒沒有死,這便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已經這樣的他,還有什麼想渴求的呢?更是不能過多奢求幾分。
罷了,一切都随着他去吧!
想清楚之後,黃帝也不在乎。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越聽卻越是迷糊。
隻能緊緊的盯着皇後的臉,把她臉上的表情一分一毫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後娘娘,你說我的栀兒為何會不見?您敢說您沒有絲毫參與絲毫嗎?”絲毫不退縮,慕傾寒繼續咄咄逼人的問着。
這話,皇後聽着,面上有了幾分挂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角。
她扭過頭,輕輕一撇,更是産生了幾絲慌亂,皇帝竟然在看她。
“寒兒再說什麼,母後可不知曉。”皇後推脫的說着,眸子也是時不時撇向皇帝。
可,即便如此,更讓皇後可笑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明明見她被人逼迫。
卻還是沒有來幫他,而是冷眼相看。
這,任憑是誰都受不了,竟然被夫君這般對待
最讓皇後崩潰的,接受不了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非但不幫他,反而還落井下石。
原本她不受寵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後宮中總是有人對她嘲諷,可一直以來也都是私底下。
畢竟皇帝從未在面上和她翻過臉,今日卻不同。
這樣,這下一來倒好,皇帝今日再來宮中的事,隻怕要被其他人傳了個遍,他在宮中的面子也沒了。
這是皇後這麼多年以來最為忌諱的事,便是所有人都知曉皇帝不愛她。
皇帝繼續站着觀望眼前,管事公公也未閑着,立刻把一張凳椅放到皇帝身邊,示意他坐下。
沒有絲毫猶豫,由于剛剛清醒,身體比較虛弱,皇帝也就順勢坐下了。
可他輕輕一撇,卻徹底震驚,地上畫卷上的人竟然是他愛慕過的女子,也就是謝南栀的母親。
在這偌大的宮殿裡,皇帝望着地上的人,出了神。
皇帝年少時,如果沒有那人的扶持,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可那人卻不愛他,偏偏反而選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