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寒的眸子透着絲絲冷意,眸中也是幽深,探不到底。
“你說,我的栀兒在哪裡?”他地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其中地感情,臉上的情緒也是晦暗不明。
伸手摘了那一副面具,醜陋地疤痕露出,偏偏更讓皇後恐懼。
這樣一張臉,加上這樣地态度,顯得慕傾寒如同閻羅王般恐怖,好似輕輕一用力,就要了皇後地命。
他不願對皇後動手,怕髒了他的手。
“求求七王爺放過皇後娘娘!”
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看着眼前驚心動魄一目,早已經看不下去,跪着爬到慕傾寒跟前。
宮女心中極為害怕,可想到皇後平日裡待她極好,還是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扯着慕傾寒的褲腳。
頭也俯的更低,隻見趴在慕傾寒的腳旁苦苦哀求。
“王爺,求求您了!”
“……”
一聲又一聲的哭聲傳出,可慕傾寒确是極為冷漠,往前走了一步,全然不顧地上的宮女。
皇後見這架勢,也徹底明白,今日慕傾寒根本不會放了她,無論何人來求情,都不會放了她。
想清楚這裡,皇後也不害怕了,她直直站起來,推倒旁邊桌腳旁的東西。
嘩啦啦滾落在地,皇後宮中此時也是雜亂無比,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一地,全都是皇後故意打翻。
這些東西,不要也罷,反正,她的未來也沒了,倒不如撕個魚死網破,銘心刻骨。
很快,那雜亂的物品中撐開一張畫卷,畫卷的卷邊泛着淡黃色,讓人看的發慌。
慕傾寒望了眼畫卷,随即又把目光放到了皇後身上。皇後究竟為何收藏這樣一副畫卷,不由得讓人深思其中的淵源。
那地上的畫卷泛着淡黃,可見這畫卷的年代已久。遠遠望過去,畫卷中央原本許多本該鮮豔的顔色也都變淡了。
這是在時光的消磨中慢慢的褪去了顔色,于此形成對比的是,畫卷上那人的臉卻依舊還是清晰可見。
慕傾寒看着畫卷上的人,也瞪大了眼睛,那人他怎麼又會不認識呢?
那分明是他的妻子謝南栀的娘親,但為何皇後會有她的畫卷,這便是須得考究一番的事情。
出神地盯着地上展開的畫卷,慕傾寒心裡也思索着這些事情。
皇後的注意力也被吸引,看着那畫卷,臉上的淚也不自覺的流出。
真是荒謬,真是可笑。
剛剛還有宮女哭泣的宮中變得無比安靜,大廳裡大門開着,外頭的清風也吹進,更是讓皇後的心也跟着涼了幾分。
富麗堂皇發宮殿内安安靜靜,仿佛人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細細觀看,地上的畫卷邊角都已經微微卷卷起,原本規則的紙張也變得極不平整,可見,有人平日裡也是一直看那張畫卷的。
然而,這樣看的人除了皇後意外,便是别無他人。
對此,慕傾寒默不作聲,繼續盯着那畫卷。
畫上的女子和謝南栀有着七分像,但确是謝南栀嬌媚了幾分。
緊接着,便聽到宮門推開的聲音響起,一時間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
一雙一雙眼睛望過去,皇後也跟着大喜,會不會是她的皇兒來救她了。
慕傾寒扭過身望過去,便見原本緊閉着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了。
過了片刻,大門中央出現一道人影,來人漸漸走近。
距離不斷拉進,來人是誰也被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分明就是皇帝。
此時的皇帝,平日裡的頹靡和昏迷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望眼看着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一步一步走進。
管事公公緊跟其後,慌慌張張的追過來,但不敢出一聲,隻敢隻能把腳步聲放慢,變得極為輕緩。
走過層層疊疊的屏障後,皇帝看清楚前面的景象。
他原本已經去世的兒子,慕傾寒此刻和他的皇後對峙着,兩人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皇後宮中也是亂做一團,雖有奴婢都跪着,不敢看眼前的一幕,隻能把頭埋得更深,避免殺身之禍。
可,這一幕也讓他極為震撼,更為震驚的是。
皇帝再次确認,他一直以來以為本已經去世的兒子确是還活着,不知是因為剛剛清醒的緣故,還是因為受了驚吓,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皇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步子顯得十分虛浮,好似随時都要跌倒一般。
慕傾寒伸出手,想要走上前扶上一把,可想到他假死的事,皇帝并未發表看法,還是悻悻然退了下去。
父皇,會怪罪他嗎?慕傾寒扪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