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嗎？”
李園偏院，李子夜聽過眼前瘋女人給出的答案，想了想，總結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神國，原本什麼都沒有，它的存在，隻是一個夢境，衆神的本體也不在神國，而是在南天門中，簡單來說，就像我們前往神國一樣，神國發生的事，對我們而言，隻是一場特殊的夢，實際上，我們的身體依舊還在人間。”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頓，繼續道，“由此推斷，世間也許從來就沒有什麼神國，或者說，我們認知的神國，并不存在。”
“極有這個可能。”
澹台鏡月臉色凝重地說道，“一直以來，我們的認知可能都是錯的，我們去的那個神國，是假的，它隻是衆神的一場夢，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虛假夢境。”
反鏡，原來是這個意思。
“怪不得我每次去神國，都感覺這麼怪異，我還奇怪，為何神國全都是黑白色調，就像一群死人回憶錄似的。”
李子夜冷聲道，“幸好，我們沒有貿然打上去，不然，很可能會做無用功。”
到目前，他們竟然連敵人在哪裡都不知道，真是失敗。
“打上去，也沒事。”
澹台鏡月冷靜地推斷道，“夢境，十有八九是會影響到現實的，就像我們，如果在神國出事，人間的本體估計也活不成了，衆神就算比我們強一點，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響。”
“有道理。”
李子夜說道，“不過，要想真正解決衆神之禍，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到他們的本體。”
“兩個辦法。”
澹台鏡月建議道，“要麼通過反鏡或者司月神宮将他們帶到人間，要麼，找到他們藏身之地。”
“還有一個問題。”
李子夜正色道，“衆神，究竟知不知道神界是夢境？”
“絕大部分神明，應該是不知道的。”
澹台鏡月冷笑道，“我們接觸過的神明，也不少了，甚至還搜過好幾個神明的靈識，但是，他們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這件事，尤其可見，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中。”
沒想到，浮生若夢這個詞語，他們人族沒用上，衆神反倒用上了。
“如此漫長的歲月，衆神一直被困在夢境中，而且始終不自知，想想都可怕。”
李子夜凝聲道，“難怪神明的修為，極難精進，睡夢中要是還能修煉，才是真的奇怪。”
“大赤天！”
突然，澹台鏡月、李子夜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對視一眼，心神都是一震。
衆神中，唯有大赤天的修為，是在不停地提升的，而且，速度還非常快，從一個上神，修至神主境，如今，又隐隐有了突破神主境的迹象。
這一點，蕭皇那個小藍人都遠遠不如。
“莫非，大赤天就是衆神中那為數不多的覺醒者？”
李子夜猜測道，“倘若睡夢中不能修煉，修為進展緩慢，那麼，覺醒之後，是不是就可以了？”
“有可能！”
澹台鏡月雙手緊攥，沉聲道，“理論上，可以解釋得通。”
“我的老天啊。”
李子夜輕聲呢喃道，“我們到底瞎猜出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鬧了半天，他們一直警惕的敵人，并不在神國，而所謂的神國，也根本不存在。
“真相基本清楚了。”
澹台鏡月從石桌前站起身來，說道，“真正的神界，其實是南天門，而衆神十有八九全都在其中，我們此前去的神國，實際上隻是他們的一場夢境！”
“在夢境神國，通過反鏡降臨人間，實現虛實的跨越。”
李子夜繼續推測道，“從而達到入侵人間的目的，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
澹台鏡月冷聲道，“由此可見，從南天門直接來人間，是非常難的，不然，衆神不會多此一舉，還要制造一個虛幻的神國出來。”
“常羲說，大赤天帶領衆神入侵人間，是想要找到南天門的入口。”
李子夜看着天際，說道，“如果大赤天是覺醒者，那他就是帶着任務來的了。”
“不錯。”
澹台鏡月應道，“如果我沒猜錯，從南天門那邊打開前往人間的入口，估計要比從人間這邊打開入口要難得多，所以，他們創造夢境，通過反鏡的形式降臨人間，最終目的就是從人間這邊打開前往南天門的入口。”
話聲落，澹台鏡月收回目光，看着東院方向，凝聲道，“而衆神大都不知道此事，恐怕是南天門那邊怕真相暴露，人間這邊會出手阻止，所以，隻安排了極少的覺醒者。”
“倘若天女推測為真，那麼，他們制造出反鏡這個東西，恐怕也是最近一千多年才有的成果，或者說，這個想法很早就有，不過，直到一千多年前，才成功。”
李子夜說道，“否則，他們早就可以大舉降臨，入侵人間。”
“毫無疑問！”
澹台鏡月颔首道，“衆神最早降臨人間的方式是顯示神迹，然後通過信仰之力作為媒介，降臨部分神力來到人間，隻是，這個方法明顯有着缺陷和局限，因此，他們又研究出反鏡之法，通過虛實轉化，讓夢境神國中的衆神得以真正降臨人間。”
“不會有錯了。”
李子夜語氣冰冷地說道，“繞來繞去，敵人都在南天門藏着，天女，你說，神國中的衆神在南天門那邊都是什麼級别的存在？”
“精銳中的精銳，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澹台鏡月回答道，“難道，你派人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會派一群白癡嗎！”
“那倒是。”
李子夜冷聲道，“這就好辦，既然敵人派來的是精銳，那我們滅掉這批精銳力量，南天門那邊，肯定也不好受。”
果然，敵人亡我之心不死，那他們也必須有所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