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
李園東院，常昱聽到雲影聖主過來要符咒，詫異之餘，從懷裡拿出了一摞存貨，問道，“聖主要什麼符咒？”
“一樣來個二三十張吧。”
雲影聖主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有備無患。”
“……”
常昱聽到眼前沒素質的老女人竟然如此厚顔無恥地獅子大開口，十分幹脆地回應道，“沒那麼多！”
二三十張？
當廁紙呢！
“二三十張都沒有？”
雲影聖主聞言，質疑了一句，旋即退而求其次，說道，“十張八張也行！”
“也沒有。”
常昱一臉無語地應道，“聖主，我最多每樣給你一張。”
“一張？”
雲影聖主瞪大眼睛，質問道，“一張夠誰用，常昱，幾張符咒而已，别那麼小氣，這玩意，随便畫一畫，不就畫出來了！”
“聖主，這種話，你都聽誰說的？”
常昱苦笑道，“符咒，哪是随便畫一畫就行的，我有的時候，一天都未必能畫出一張符來！”
“你這也太菜了。”
雲影聖主面露嫌棄之色，說道，“一張實在太少了，三張吧，我和卯離、蕭伊人三個人，怎麼也得一人一張。”
常昱聽過眼前老女人還算正常的要求，想了想，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
說話間，常昱很是肉疼地從自己一摞符咒中分揀出一小半遞了過去。
還好他家底厚！
不然，一下就被這老女人掏空了。
“你竟然還剩下這麼多。”
雲影聖主接過符咒，看着眼前大喇叭手中依舊剩餘大半的存貨，說道，“還名門弟子呢，真是小氣！”
說完，雲影聖主也沒給常昱反駁的機會，轉身潇灑離去。
後方，賠了一堆符咒，還被人嘲笑小氣的常昱擡着手，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素質！
何其低劣的素質！
東院外，正在等待的蕭伊人、巫後兩人看到雲影聖主走出，紛紛上前，詢問道，“怎麼樣？”
“别提了。”
雲影聖主看着眼前兩人，歎息道，“那小子說符咒太過珍貴，不肯給，我好說歹說，就差下跪求他了，他才勉強送了我幾張，一會兒，我給兩位分一分，條件比較艱苦，有幾種符咒實在不夠用，隻能你們兩個共用一張了。”
“行。”
巫後、蕭伊人相繼給出回應，畢竟不掏錢白拿的，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三人随後從李園離開，一路西行，朝着西城門趕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西城門前，雲影聖主三人剛剛走出，黑夜盡頭，剛剛從不往森趕回的李子夜迎面走來。
因為五行法陣的遮掩，三人并沒有看到李子夜，而李子夜，卻看到了三人。
頓時，李子夜停下腳步，一臉驚訝地看着前方走過的三個老女人。
這三個人，怎麼攪合到一起了？
她們不是金盆洗手了嗎？難不成，又要重操舊業？
短暫的驚訝後，李子夜收斂心神，邁步回了都城。
不多時，李園偏院中，李子夜從長青口中得知雲影聖主帶着蕭伊人和巫後前往中原西北邊刷副本了，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道門先賢的大墓，差不多都快讓他們挖沒了吧？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萬一不是道門遺迹，而是哪個大魔頭的墳墓，可就有意思了。
“跑了一趟不往森，有什麼收獲嗎？”夜色下，澹台鏡月看着眼前白頭發的某人，詢問道。
“有。”
李子夜回答道，“正好，你幫我理一理。”
偏院内，李子夜将他在不往森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尤其是常羲可能在那山洞中居住過一事，更是講的十分詳細。
“有點奇怪。”
澹台鏡月聽過前者之言，神色凝重地說道，“甚至可以說，有些詭異。”
“你也發現了嗎？”
李子夜語氣平和地問了一句，繼續道，“常羲如果在那山洞中居住過，就說明，她回到了真實的人間。”
“很矛盾。”
澹台鏡月說道，“我們不久前去往神國，見到常羲，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不往森中，她和西王母已經回來很多年，這說不通。”
“怪異的地方，就在這裡。”
李子夜颔首應道，“就相當于兩件事同時發生了，不過，主人公隻有一個，那麼，她是怎麼同時存在于神國和真實人間的？”
先前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現在想來，确實太怪了。
或許，這就是解開一切疑問的關鍵。
“兩個世界，定然有一個是假的。”
澹台鏡月看着上空，說道，“李公子，看來你此前的直覺是對的，神國，未必真實存在。”
“黑月，白陽，黑白無色的世界，我能想到的真相，隻有一個。”
李子夜沉聲道，“夢境！”
或許，這個夢境和他們常規認知中的夢境不一樣，但是，神國是真實世界的概率，極小。
“如果神國是夢境，那女魃他們？”
澹台鏡月眉頭輕皺，目光看向東院，輕聲呢喃道，“女魃和衆神，明明又是真實存在的。”
真是見鬼了。
“反鏡，這個名字，不知道是誰起的。”
李子夜似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仔細想想，這個名字，也别有深意。”
“你不是說，反鏡是朱雀告訴儒首的嗎？”
澹台鏡月提醒道，“你問一問朱雀不就知道了。”
“它不知道。”
李子夜搖頭應道，“反鏡之名，在神國由來已久，在它有記憶的時候，這個名字就已存在。”
澹台鏡月聽過前者之言，面露沉思之色。
她總覺得，答案就在眼前了。
“天女，别玩來玩去，我們這個世界才是夢境。”
看到氣氛有些沉重，李子夜開玩笑一般地說道，“那就不好玩了。”
“不可能。”
澹台鏡月直接否決道，“神國、地府、天地意志全都争奪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夢境，這一點，不需要任何懷疑。”
“也是。”
李子夜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基本已經确定神國是類似于夢境一般的世界，而女魃他們又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天女覺得，女魃和衆神原本是來自哪裡，或者說，他們如今在哪裡？”
“南天門！”
澹台鏡月毫不猶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