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看不到希望
海和尚顯然已經知道了蘇亦菡遇到的事情,出言安慰了幾句卻被蘇亦菡的壞脾氣吼的發了火,兩人針鋒相對的互相挖苦,一邊吵一邊坐在桌邊喝起酒來。
海和尚雖然老是一副對什麼事情都表現得弔兒郎當的樣子,但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十分體貼,居然陪著蘇亦菡一起喝了不少酒,也陪著她沉默塑造起悲傷的氣氛。
兩人默契地都沒開口,一直保持著一人一杯的狀態。
司徒修在一旁看蘇亦菡的杯杯毫無猶豫地下肚,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如此不顧及情況地開口阻止她,隻好隨她去了。
酒過三巡,沉默好久的氣氛讓漸漸醉了的海和尚感到越加無聊。
看著隻顧著喝酒的蘇亦菡沒找到任何開口的話題,海和尚正想找其他人談談話,卻見到一旁看著蘇亦菡一臉擔憂的司徒修,頓時明白了好像這個人更沒有和自己談話的時間。
這樣一來喝酒的雅興被這兩個人破壞的可算是淋漓盡緻,老和尚不免的又開始念起來方才蘇亦菡對他的無禮。
他倒了一杯酒放到嘴邊喝了一小口,雙眼迷離地看著蘇亦菡,開始抱怨起來。
「我說你咋就不知道感謝一下別人對你的好啊?還出言不遜!還真是讓老和尚我傷心。」
蘇亦菡終於停下來不斷重複著一個動作的手,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不太高興地拒絕了回答海和尚的質問,反倒是罵起海和尚來,「喝酒的時候你說什麼話!不知道借酒消愁嗎?有啥不滿的你喝酒解決就是!」
說著她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要給海和尚再滿上一杯酒。
可是她已經醉酒,看著杯子的時候都出現了三個重影,晃了晃腦袋更是增加了更多個,蘇亦菡忍不住擡起手來指著海和尚罵起來。
「還真當不用自己出錢一點都不肉疼!一個人喝還拿那麼多杯子,這酒要是杯杯滿上,你一個人都能佔了整個酒罈子的酒了,海和尚真沒想到你身為一個出家人居然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獨享美食,都不管別人能不能吃飽!」
伸過頭去認真聽完蘇亦菡的抱怨,海和尚臉色一變,不太高興地低下頭去看看自己的酒杯。
他酒量是還不錯,可喝的也沒蘇亦菡多,眼裡隻出現了杯子的兩個重影而已。
這麼一來他就不高興了,擡起頭看著蘇亦菡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這你就不對了,先是辱罵可憐的老和尚的安慰,老和尚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現在是老和尚陪你喝酒發洩情緒,我這也隻是帶了兩個杯子,一口一杯,能比你這個一秒幾杯的女人喝多?」
「你這樣三番兩次地指責老和尚的不對,老和尚沒發現出來自己的錯誤,既然這樣,老和尚就可以說是你故意挑事,給老和尚戴黑帽子,這就讓老和尚不願意了!」
蘇亦菡隻相信自己眼前所見,一向公正的性子聽到海和尚不願意承認罪名,一下子就黑了臉。
可她不是那種認定了就立刻逼迫別人到承認自己想法不講道理的人,既然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那就讓事實說話。
蘇亦菡看著海和尚,一臉嚴肅地擡起手招呼著讓小二上了一罈子新酒。
等小二拿來酒之後,她一把將酒罈子領起來,拍拍罈子的瓶身,而後很嚴肅地指著海和尚道,「你敢不敢看著我把這壇酒倒滿你的酒杯,看是不是我蘇亦菡誣賴了你!」
海和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可不想被無憑無據地被冤枉,便讓蘇亦菡趕緊做事。
蘇亦菡看著海和尚十分兇有成竹地就拔掉酒罈子上的封口,十分帥氣地將手裡的東西往後面一拋,便搖晃著開始對準自己眼中的那些杯子倒起酒來。
司徒修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蘇亦菡這一晃一晃的身體還真有些像是在狂風中被吹的東倒西歪的樹枝,下一秒的可能就是倒塌在地。
這可不是最打緊的,關鍵是那酒罈子一碎,萬一傷到自己可怎麼辦。
所以每當蘇亦菡搖晃一下,他的心便跟著一起跳動一下。
這蘇亦菡還真的和海和尚杠了起來,酒杯早就已經倒滿了,可是因為注意力全在與海和尚的對峙中,她完全沒有發現那酒已經順著酒杯溢出。
酒流到桌面上慢慢聚集成了直線,直直的朝著地面墜下去,一壇酒倒下去一半,細細的流酒已經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河流。
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小二既心疼又高興,這樣浪費珍藏了幾十年女兒紅的顧客還真的是難見,高興的是,反正不是免費浪費他家釀的酒。
小二伸出手指來大概算了算那一桌子酒罈子的錢。
司徒修注意到小二的動作,擡頭看著還在繼續倒酒並且和海和尚大眼瞪小眼的蘇亦菡,他不心疼這些被她肆意浪費的銀兩,隻是心疼這樣子放縱自己的她。
這樣的她和印象中那個堅強淡然的女子完全是變了一個模樣,他隻是看不下去這樣傷害自己的蘇亦菡。
他想出手出手阻止她這種行為了,好好勸她,不論如何,他在身後。
而這個時候,蘇亦菡和海和尚兩個人突然都倒了下去,看來是過度緊張讓酒後勁頭髮揮了最大的效果,兩個人都同時醉倒了。
司徒修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轉頭再看,才看見一個面色有些蠟黃的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站在海和尚的身邊,抱拳一問才知道這人是先前蘇亦菡他們去銀霧島尋還魂草時認識的水奎。
互相認識後兩人有些無語的看著酩酊大醉的海和尚和蘇亦菡,頭疼萬分的司徒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頓好他們。
跟水奎聊了聊,才知道海和尚一到銀霧島就說了建安城中的事,可就連水奎都不知道什麼火龍膽。
不過他倒是聽說過南詔人的蠱毒之術,其中有一種絕情蠱的癥狀就與蕭煜乾的十分相似,隻不過都是上古秘法,他知道的也隻是一星半點。
司徒修聽到這裡,忽然覺得蕭煜乾的病有了希望,可是又覺得自己沒了希望,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猶豫著要不要帶著二人快馬回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