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確實挺久沒見了
溫矜懷和老爺子聊完出來的時候,幾人還在露台上坐著。
今天稍微有些太陽,在陽台上倒也不算特別冷。
姜眠吃完幾個烤串,肚子稍稍有點兒飽腹感,停了下來,拿著紙巾擦手。
溫彥端著杯子,裡面是她剛剛烤好的梨湯,但其實也沒怎麼喝,還很燙,隻是這樣端著。
「姐姐,之前的很多事情,真的抱歉。」
姜芷萱踩在椅子腿上,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但總覺得,和姜眠道個歉吧。
其實過往的種種,單單隻是道歉,根本沒什麼用。
不過,姜眠是真的沒有計較。
她擡眸掃了一眼,沒說話,靜靜坐著,閉目養神。
有人走到露台這邊來,從門口跨過,越發接近。
「眠眠,不冷嗎?」溫矜懷彎腰,看了看烤爐上還剩餘的一些吃的,輕聲笑了笑。
溫彥有些發愣,他很久沒看見溫矜懷這樣輕鬆的表情,最起碼在面對他的時候沒有。
大部分時候,溫矜懷看見他,總是喜歡皺眉頭,就好像他做的某件事情又沒有令人滿意。
他撇開頭,沒有繼續看。
「不冷的,嘗一口嗎,熬好沒多久。」姜眠笑著,捧起一杯梨子湯。
溫矜懷也沒客氣,直接從她的手裡接過來,仰頭,抿了一口。
很燙,不太適合大口大口的喝,但是味道很足。
大概是放了冰糖的,比梨子本身的味道,要更甜一些。
須臾,扯了把旁邊的空椅子過來坐下,就在姜眠的身邊。
真夫妻,坐的近一點兒,也沒什麼很奇怪的。
到了午餐的時間,姜眠才從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來。
給溫矜懷的那杯梨子湯,他喝了一半,有點兒喝不下去了,又或者說本來也沒打算多喝,是要留著肚子吃午餐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起來,倒是默契的很。
溫彥看了一眼,站起身來:「萱萱,我們也下去吧,要吃午飯了。」
姜芷萱「嗯」了一聲,枕著站起來。
其實對於中飯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但是好像從今天到老宅這邊來,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那位小叔。
就是那個所謂的,被溫彥懼怕的人。
她跟著一起下去,還沒有完全走到樓下,聽到姜眠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叔。」
再往下走,總算看見了那個人,溫衍殊,戴著一副金絲框邊的眼鏡,看起來有點兒生人勿近的感覺。
姜芷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是看見溫彥稍稍蹙起的眉頭,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太簡單。
她攏了一下眉心,很快就鬆開了。
跟著走到下面,溫彥率先和對方打了個招呼:「小叔,好久不見。」
「嗯,確實挺久沒見了。」溫衍殊唇角含著笑,但是不怎麼明顯。
溫彥立刻朝著他介紹姜芷萱:「小叔,這是我未婚妻,姜芷萱。」
「哦,姜家人?」
男人挑了挑眉頭,面上雖然掛著笑,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溫彥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總覺得小叔是故意這麼問的,畢竟,姜眠也姓姜。
他有些訕訕,沒解釋,一側的溫矜懷先說了話。
「小叔,京城姓姜的多了。」
「也對。」溫衍殊跟著點了頭,沒再多說,轉身朝著飯廳的位置先去了。
錯身的時候,又多看了姜芷萱兩眼,似乎是打量。
這個時間持續的並不是很長,須臾,就已經離開了。
溫彥朝著溫矜懷看了一眼,投去感謝的目光。
這位小叔,打小就不喜歡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小的時候,曾經問過的,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那是他才五六歲吧。
就是剛被溫矜懷接到身邊沒多久?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時候,溫衍殊還沒有出國。
好像正是他叛逆的時候,總是喜歡和老爺子對著幹。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下著一點兒小雨,老爺子拿著副手杖,正在往溫衍殊的身上招呼。
少年靈活,很快就躲掉了,逼得老爺子追在他的身後趕著。
當時,他小小的一個人,看著這樣的場景自然是有些害怕地,就往溫矜懷的身後躲。
但是他好像習以為常,隻是側身和他說話:「沒事的,小叔經常被爺爺這麼打。」
「小叔?」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居然比自己打了一個輩分啊。
後來的那段時間,因為房間都是在一層樓,還因此經常被溫衍殊捉弄。
他捉弄人的手法,總是出其不意的,有時候是在你的房間裡面放一些小禮物,有時候,是等在你出門的時候,放在門口。
但是不管哪一種,都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溫彥因此沒少受到驚嚇,但是溫矜懷卻沒有被他整蠱過。
後來才知道,溫衍殊不欺負溫矜懷,是因為老爺子明確的說過,不可以對溫矜懷動手。
如果發現了,就把他永遠趕出去。
他當然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對於這個被溫矜懷帶回來的小孩,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有了後面溫矜懷帶著他出去住。
一直到溫衍殊被送出國,後來,他隻是每年回來一兩次,身上的變化卻越來越大,直到溫彥不敢認。
並且,脾氣越發的古怪,有時候甚至不知道怎麼招惹他的。
還記得溫彥十五歲那年,那天是中考的最後一門,考完之後,他和越好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飯。
在路上,遇到了回來的溫衍殊。
他沒什麼表情,一個人走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又或者隻是隨便地看一看。
溫彥上去和他打招呼,卻被他一眼之後漠視。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他轉頭和過來的導購說話之後,溫彥的朋友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他自己其實都習慣了,立刻攔著朋友解釋沒關係的,這是自己的小叔。
但溫衍殊好像就是因為這句話,突然有些不高興,沉著臉過來看他。
「溫彥,你最好少在外面說我是你的小叔。」
「丟人現眼。」
他那時候十五歲,正是皿氣方剛的少年,哪裡忍得了這個,說著就要自己和溫衍殊理論。
結果,可想而知,自己輸得很慘。
也不知道溫衍殊在國外都學了什麼,一套過肩摔他整個人躺在地上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