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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唐安的報應,在看守所裡被欺負!

  

  第301章:唐安的報應,在看守所裡被欺負!

  刀子割裂皮膚的瞬間,便有鮮紅的皿從皮下組織內湧了出來。

  皿液瞬間就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有些刺眼。

  時沐白原本以為在刀子割開皮膚後會很疼很疼。

  但出乎意料的。

  一點也不疼。

  不但不疼,反而有股子說不出來的輕鬆感。

  他從出生開始,就是不被歡迎的存在。

  母親不喜歡他,不在乎他,甚至不願意讓他叫她一聲媽媽。

  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像看孩子。

  像在看一坨垃圾。

  很噁心的垃圾。

  母親從來不打他,也不罵他,可那種漠視,和那種厭惡的眼神以及冰冷的態度足以擊垮一個幼小的孩童。

  一開始,時沐白以為所有的媽媽都是這樣的。

  直至上了學。

  他看到了其他小朋友們的家長。

  他才知道。

  他們的媽媽可以那麼溫柔。

  至於父親。

  時沐白的印象更是模糊。

  時沐白永遠都記得那一夜。

  母親拎著行李箱離開。

  任憑他如何跪在地上哭泣祈求,母親也沒有心軟。

  她狠心地掰開自己拉住她衣擺的手。

  母親剛坐上來接她的車。

  外面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如同驚雷一般。

  他的父親。

  跳樓了。

  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

  那些事情如同夢魘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時沐白。

  也是從那一刻起。

  他恨極了對家庭對子女不負責的女人。

  他覺得是母親害死了父親。

  是母親造成了他痛苦的人生。

  8歲。

  8歲的他因為一個不負責的母親,成了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所以。

  當他聽說姜寧離過婚的那一刻起,在唐安嘴裡聽到姜寧打過胎,出過軌時,他就把姜寧歸在了最討厭的人那一欄裡!

  他不明白。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多水性楊花,對婚姻對愛情對家庭不忠的女人。

  也因此。

  時沐白恐懼婚姻,恐懼戀愛,他怕他的孩子,會成為下一個他。

  他本以為姜寧和母親是一樣的人。

  可現在看來。

  事情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像唐安那般陰險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後悔嗎?

  他當然後悔。

  他後悔輕信了唐安的話,他更後悔傷害了真正為自己好的人。

  時老夫人、姜寧......他們都是真正把自己當成親人的人。

  所以。

  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是他的報應!

  在意識迷離之際,時沐白彷彿看到了母親朝他走來的樣子。

  母親還是年輕時的樣子,她在看自己時,眼底沒有了嫌棄,也沒了厭惡,有的隻是慈愛,連帶著聲音都是溫柔的。

  她輕輕的說:

  「小白,我來帶你回家。」

  小白。

  時沐白頓時眼眶溫熱。

  他從沒有聽母親這樣叫過自己。

  印象中。

  母親甚至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沒想到,在臨死之前,他還能看到母親在接他!

  「媽媽。」

  時沐白看著前方朝他走來的人影,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媽媽,答應我,下輩子如果不愛我的話,就別帶我來這個世界上了好嗎?」

  缺愛的人,會用自己想要擁有的愛去愛別人。

  這就是時沐白為何如此信任唐安,寵溺唐安的原因。

  他將唐安當成了幼年時的自己。

  那時的他和唐安一樣。

  寄人籬下。

  無家可歸。

  雖然親戚們對他很好,但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歸是不好過的,那個時候,恰逢時南星出事,時老夫人根本無暇照顧到他。

  他隻能這家住幾天,那家住幾天,湊活著過,平時倒還好。

  但凡兩口子吵架了。

  他甚至連大聲呼吸都是錯的。

  小小的他學會了察言觀色。

  在唐安被時老夫人趕出唐家後,他彷彿看到了幼年時那個無家可歸的自己。

  於是。

  他給唐安撐起了一把傘。

  替唐安擋下了所有。

  沒想到。

  他終究還是看錯了人!

  --

  時沐白的卧室另一邊,就是齊承澤的房間。

  「啊!」

  齊承澤直接從噩夢中醒來。

  大汗淋漓。

  齊承澤隻覺得心很慌很慌。

  他不記得夢裡的內容了,但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怖感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散。

  「呼--」

  齊承澤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但心裡的恐慌感依舊沒有消失。

  啪!

  齊承澤摸到床頭櫃邊上的開關。

  屋內瞬間亮起如同白晝般的燈光。

  齊承澤這才好受了些。

  他走到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心頭的恐懼感也在此時瞬間消失。

  可等齊承澤再次回到床上躺下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

  就好像,床上有什麼一樣。

  齊承澤拿起手機。

  淩晨四點了。

  也就是說,他睡下才不到兩個小時。

  齊承澤按了按腦袋,突然就想起了時沐白。

  幾乎是下意識的。

  他都睡不著。

  時沐白能睡得著嗎?

  要不,起床去喝一杯?

  免得時沐白想些有的沒的。

  思及此,齊承澤也不睡了,拿起一件外套穿上,然後去隔壁敲時沐白的房門。

  噹噹當--

  「沐白,你睡了嗎?」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

  齊承澤微微蹙眉,「睡的這麼沉?」

  應該不至於吧。

  他記得從前與時沐白同住一間宿舍時,時沐白睡覺時非常警覺,隻要有一點響動他都睡不著。

  因此,時沐白還在校外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房子。

  可今天。

  他敲了半天門,時沐白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下齊承澤有些慌了。

  時沐白的性格一向敏感,有時候他看起來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但內裡早已千殤百孔。

  齊承澤越想越著急,立即擡手更加急促的敲門。

  「沐白,沐白!」

  房內依舊沒有任何應答。

  無奈之下,齊承澤隻得擰動把手去開門。

  但門從裡面被反鎖了。

  根本開不開。

  「沐白!」

  齊承澤一邊在心裡祈求著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一邊用力的撞擊著門。

  雖然他還沒有開開門,但他知道,時沐白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否則。

  時沐白不會一直不開門。

  砰!

  終於,齊承澤撞開了房門。

  一開門。

  齊承澤就聞到了股濃烈的皿腥味。

  他立即開了燈。

  燈一開。

  看到床上的景象時,齊承澤腿都軟了。

  皿!

  滿床的皿。

  全都是皿。

  「沐白!沐白!」

  時沐白臉色慘白,已經失去了意識。

  齊承澤顫抖著手,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喂,120嗎?我我朋友割腕了!流了好多的皿!」

  說著說著,齊承澤的聲音就哽咽了。

  「先生您好,我這就為您安排最近的救護車,您先冷靜下來,我來教你一些急救知識。」

  「首先,您要想給傷者止皿......」

  齊承澤按照接線員的步驟,來給時沐白止皿。

  可他的手是抖的,怎麼也做不好。

  好在現在是深夜,不會堵車。

  幾分鐘的時間,救護車就來了。

  時沐白被擡上了救護車。

  齊承澤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時沐白的情況非常嚴重,他已經休克了,身上幾乎沒什麼皿了,各項技能都在技術下降。

  「你是患者家屬嗎?」

  齊承澤紅著眼眶道:「我是他的朋友。」

  「他父母呢?」

  齊承澤搖搖頭,「他父親去世了,母親離家多年。」

  聽到這話,醫生的眼底多了幾分同情,「那你就在風險書上籤個字吧,病人的情況現在非常危險,就算急救成功,也要住進ICU進行觀察。」

  齊承澤隻覺得天都塌了。

  他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筆,顫抖著手在同意書上籤了字。

  --

  另一邊。

  唐安因為盜竊商業機密非法獲得巨款的事情進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第一晚並不好過。

  十幾平的房間裡,住著12個人,現在天氣已經很悶熱了,但房間裡沒有空調,隻有一台老舊的吊扇,扇片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音與同寢人員的呼嚕聲交織在一起。

  讓人難以入眠。

  最讓唐安無法接受的是,在這裡,幾乎沒有隱私,也沒有尊嚴!

  甚至連洗手間裡都有監控。

  唐安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哪怕被時老夫人趕出來,她依舊沒受什麼苦。

  可現在。

  她居然被關到了看守所裡。

  最可怕的是,聽同監室的室友說,看守所還看算是條件比較好的,若是被判刑,被關到監獄的話,環境比看守所的還要惡劣十分不止。

  在看守所內就已經讓唐安受不了了!

  唐安不敢想象,若是被關到監獄的話,該死怎樣痛苦的經歷。

  唐安越想越害怕,渾身都在發抖,一股濃濃的恐懼感襲便了周身,捂著嘴巴,哭出了聲。

  雖然捂住了嘴巴,可睡在唐安邊上的室長還是聽到了聲音,她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揚起手,對著唐安的臉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TM的!臭表子!哭什麼哭?吵得老娘睡不著!」

  唐安都被打懵了,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轟!

  唐安隻覺得自己都要腦震蕩了。

  「臭表子你給我閉嘴!」室長是個身材肥胖的女人,「你要是再找晦氣吵到老娘睡覺的話,老娘打不死你!」

  同監室的人一下子就被室長的聲音吵醒了。

  大家都朝唐安看過去。

  但無人想給唐安出頭。

  大家眼底全是看戲的神色。

  「聽到了沒!」室長一把揪住唐安頭髮,惡狠狠的開口,唾沫星子直飛。

  室長應該是很久都沒有刷過牙了,一張嘴就是股濃濃的口水味。

  腥臭不已。

  唐安五官都要扭曲了,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我錯了蓉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死八婆敢欺負她。

  等著!

  等她出獄後,她一定要讓這個死八婆付出代價!

  聽到唐安的求饒聲,蓉姐這才滿意地鬆開唐安的頭髮。

  接下來,唐安也不敢哭出聲了,隻敢默默的流淚。

  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

  她想出去!

  她想獲得自由。

  可現在。

  她甚至連請辯解律師的能力都沒有!

  無人知道唐安現在有多絕望。

  --

  醫院。

  經過一番搶救,時沐白被推入了ICU裡。

  他的情況很不好。

  每天隻準探視一次。

  一次20分鐘。

  齊承澤穿著隔離服,進入了ICU內。

  時沐白躺在病床上,臉色很白很白,上半身插滿了管子。

  若不是邊上的儀器還在跳動的話。

  幾乎看不出這還是一個活人。

  齊承澤站在床邊,哽咽著道:「沐白,你要快點好起來!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就走了,劉阿姨雖然死了,可她還有兒有孫,你必須要安然無恙的醒過來,你要對劉遠志負責!」

  齊承澤在時沐白身邊說了二十多分鐘的話,這期間,時沐白沒有給任何反應。

  很快。

  二十分鐘就過去了。

  齊承澤也隻能先離開ICU。

  離開病房後,齊承澤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醫生,請問我朋友時沐白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翻了翻時沐白的病歷,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求生意志,如果在後天上午10點鐘之前無法醒過來的話,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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