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觀音
看見站在蕭靜安身後的李嬤嬤,楚妃目光忽地一閃。
還是徐玉寧面子大,連慈寧太後和靜安郡主都不再避嫌,趕來為她慶生……
楚妃眸光一冷,偏頭看見將蕭靜安逗得呵呵笑的,不是周常在,而是簡常在,她有點詫異。
她記得,周常在才是蕭靜安的表姨。
再看周常在,隻見她一如既往地冷著一張臉,隻一個人坐在原位,也不欲與身邊人攀談。
楚妃剛將詫異的目光收回,外頭就通傳:「皇後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
等皇後和淑妃落了座,很快皇上和月貴嬪也到了。
「皇上駕到!月貴嬪娘娘駕到!」
眾嬪妃一擡頭,就看見皇上牽著徐玉寧的手,兩人面帶笑容雙雙而至。
今日徐玉寧是壽星,她穿著稍次於正紅的蓮紅色,上綉纏枝芙蓉的宮裝,眉間點綴著一朵紅蓮花鈿,
頭上戴一字蓮花冠,兩側垂下的兩道珍珠流蘇,正隨著她的行走,微微晃動,
如墜入人間的蓮花仙子,美艷不可方物。
楚妃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微微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等皇上落了座,徐玉寧朝小福子使了個眼色。
小福子雙手一拍,傳膳的宮女太監立即從兩側魚貫而入。
六位伶人手持琵琶,身著綵衣,踏著小碎步進入殿內,歌舞一起,悅耳的曲調當即充盈宮內。
徐玉寧起身,笑著向上首的蕭奪舉杯:「皇上,臣妾敬您。」
蕭奪微微一笑,也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今日是你生辰,朕亦敬你。」
向來沒有皇上向妃子敬酒的道理,但是今日是徐玉寧生辰,說敬是有恭祝之意。
「謝皇上。」
徐玉寧也回他一笑,說完,以袖掩面喝了這一杯酒。
向皇上敬的這杯酒喝完,宴會就是正式開始了。
康嬪見狀,笑著朝徐玉寧舉杯:「臣妾恭祝月貴嬪風華永駐,喜樂長隨。」
話落,其他嬪妃也一同朝徐玉寧舉杯:「恭祝月貴嬪風華永駐,喜樂長隨。」
今日是自己生辰,徐玉寧心裡自是高興的,一直笑著朝眾人緻意。
等兩杯酒下肚,眾人邊舉筷,邊欣賞歌舞,也親熱地與身邊人交談起來。
「月貴嬪娘娘,」
氣氛正熱鬧的時候,楚妃身邊的宮女沉碧忽然笑著朝徐玉寧行了一禮,道:
「今日是您的壽辰,我家娘娘特意為您準備了一份壽禮,還望娘娘笑納。」
徐玉寧生辰,今日各宮嬪妃都會送禮,但她沒想到第一個給她送禮的,是楚妃。
隻見一個宮女小心翼翼地拿著托盤上來,上面的東西,有一方紅綢蓋著。
眾人難免好奇,目光紛紛落到那個托盤上。
隻見楚妃的貼身宮女沉碧走至那宮女身側,伸手將紅綢一揭——
一尊白玉雕成的送子觀音,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沉碧高聲道:「祝月貴嬪娘娘早得貴子!」
送子觀音……
無論怎麼看,這的的確確是一件十分用心的壽禮。
蕭奪見狀,嘴角微微一勾,目光灼熱地看了一眼徐玉寧。
底下一眾嬪妃,隻有皇後、淑妃和昭嬪同時一震。
過去某些被她們忽視的東西,像驚雷劈進腦海!
後宮之中,哪個嬪妃能與如今的徐玉寧爭鋒?
誰不知道徐玉寧在皇上心中的特殊?
這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若是徐玉寧有子……
一個皇上最愛女人生的孩子……
楚妃這件壽禮,更像是一條導火索,一下子將某些隱藏的東西點燃了!
徐玉寧還沒說話,蕭奪倒是開聲說道:「楚妃,有心了。」
他可是一直盼著,與徐玉寧擁有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的。
這禮,沒送到徐玉寧心坎上,反而送到了皇上心坎上。
楚妃笑著看向徐玉寧,目光溫柔如一縷春風:
「玉寧,你與皇上一向恩愛,隻是肚子這麼久不見有動靜……我思來想去,也唯有這件壽禮方能表達我對你的祝願。」
徐玉寧看著那尊送子觀音,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可是一直在服用避子丹啊。
她朝楚妃勉強笑了笑:「楚妃娘娘厚愛,臣妾謝恩。」
後面其他嬪妃也紛紛送上了壽禮。
這場生辰宴,看似沒有節外生枝,安安穩穩就度過了,實則暗流湍急啊。
一直到酉時三刻,天色微微暗,眾人才從永寧宮散去。
「嬤嬤,我回長陽宮,你們回壽寧宮,倒是順路,」
出了永寧宮,簡常在牽著靜安郡主的手,跟李嬤嬤說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長陽宮與壽寧宮離得不遠,也確實順路。
李嬤嬤點點頭:「也好。」
「前面是誰?」
夜色微暗,楚妃坐在步輦上,看著前面一行人,忽問。
沉碧認真看了看:「壽安宮和長陽宮,正是往那個方向,是靜安郡主和簡常在沒錯。」
楚妃坐在步輦上,看著前面牽著蕭靜安手的簡常在,眼睛微微一眯。
皇上與慈寧太後不和,後宮嬪妃都避著慈寧太後,倒是這個簡常在,反其道而行之。
楚妃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簡常在,倒是個怪人。」
楚妃步輦一拐,與靜安郡主和簡常在一行人分開,楚妃也就收回了視線。
這一天,徐玉寧身為壽星公,著實喝了不少灑。
等散宴了,她臉色酡紅,都有些醉了,還是蕭奪抱她回來的。
蕭奪看著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像隻貓兒一樣,忍不住抱著她親了又親。
「熱……」
蕭奪靠近,徐玉寧不舒服地推了推他,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蕭奪就這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翹起的嘴角就沒有下來的時候。
她自己脫了外裳,內裡的衣裳解了半天又解不開,似有點惱了,迷迷糊糊看見眼前有人,一把拉過他的大手放到自己兇前的衣領上,
聲音嬌軟極了:「你幫我嘛……」
平常的徐玉寧,可不會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而徐玉寧還沒發現,他溫熱的大手,正覆蓋在她柔軟的玉峰上。
蕭奪喉結滾了滾,他覺得她沒醉,應該是他醉了。
他輕輕掐了掐手下的柔軟,覆身上來,狠狠咬住了她的唇:「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