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寒涼,人更顯凄涼。
皇帝心中痛苦,他擁有這大好河山又如何,可終究是護不住自己的孩兒啊。
皇家本來能留下的孩子就少,其中他最為滿意地就是慕傾寒。
可,此刻,也是天人永訣了,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此時此刻,他不是一個國家地皇帝,他隻是一個失去愛子的老父親。
剛剛謝北夢地一番話,更是讓他自責。
是他沒有護住自己地孩子,才讓他死去。
他此刻已經得知了七王爺地死因,眼中更是氣憤。
他培養了這麼些年的兒子,竟然死在了一個女人眼裡,這女人還是她的兒媳婦。
這讓他怎麼能接受的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殺了謝北夢,可顧及謝家的榮辱,也隻能把這人押回京城在做定奪。
他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必須顧及整個國家的顔面,如果沒有這麼多的羁跘,他真想一刀上前,殺了謝北夢。
皇帝失聲痛哭,看着眼前的棺材,那裡裝着他最喜愛的兒子。
“孩兒啊,朕的孩兒啊……”皇帝大聲哭着,但由于他是皇帝,不能見不吉利的東西,此刻隻能遠遠觀望。
去不能上前,他伸着手,拼盡全力,想要抓住有關慕傾寒的一切,可這根本不可能。
今日是慕傾寒出殡的日子,時間也在不斷的流逝中。
“時辰到了,該訂棺了!”白事大喊一聲,整個靈堂變得安靜。
所有人起立,對着慕傾寒的棺材鞠躬。
“一鞠躬!”
“起!”
“二鞠躬!”
“起!”
“三鞠躬!”
“起!”
三次鞠躬完畢,所有人站直,目光都跑到了慕傾寒的棺材上面。
“上棺……”白事繼續喊着,語氣高昂而拉長。
很快,棺材蓋子蓋上,訂棺人出現。
那人手上拿着一把斧子,一身白衣,面色沉重。
在衆人的注目下,他熟練的爬上棺材上方,把棺材上的釘子一一訂上。
“咚!”
“咚!”
“咚!”
一下又一下,衆人的心也跟着不停的跳着。
皇帝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他第一次感覺這訂棺材的聲音是無比刺耳。
心裡一揪一揪的,汗毛直立,淚不斷落出。
真正的慕傾寒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落淚。
他站在人群後面,看着這一幕,心裡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觸,其實,他本可以不這麼做。
可這确實最保險的方法,也能最直白的看出慕雲宸野心所在何處的辦法。
他本不想和慕雲宸處處相争,可慕雲宸卻處處與他作對。
為了自保,别無他法。
靈堂裡的氣憤持續低迷,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皇帝落淚,一旁的管事公公不短的安慰着生怕皇帝一傷心,出了事。
“南栀,你……受苦了!”千言萬語,皇帝隻化作了一句話,對着謝南栀說道。
對于謝南栀,他特别的放心,所以此刻隻能安慰謝南栀。
自己的兒子死了,謝南栀也就不是他們慕家人了。
“父皇,你放心,不管慕傾寒是死是活,我謝南栀都是他的妻,他的人!”明白皇帝擔心什麼,謝南栀隻能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她說的,确實和想的一樣。
嫁給了慕傾寒,她這一輩子都是慕傾寒的女人。
時間過得很快,本來謝北夢的出現就已經拖延時間。
“皇上,時辰到了!”管事公公落淚,七王爺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又怎會不傷心呢。
一聽這話,皇帝徹底崩潰,他即将和他的兒子天人永隔。
白發人送黑發人……
“去吧……!”
皇帝悲痛,喊出來了這一句,哪怕他在不舍得,也不能忘記耽誤了時辰。
很快,鑼鼓聲滿天,唢呐高聲不斷。
一聲又一聲,傷心悲痛,一下又一下,淚聲俱下。
作為太子,慕雲宸也跟着隊伍,他走在最後,不敢上前。
腦中回憶着和慕傾寒的針鋒相對,突然感覺好像夢一場。
明明還沒開始,就一結束,慕雲宸一時失了心思,懶得争鬥。
百姓紛紛讓路,擡棺的人起身,一行人轟轟烈烈去了墓地。
謝南栀看着棺材埋下,心裡沒有太多波瀾,可為了不讓衆人看出問題,也裝作悲傷欲絕。
……
七王爺薨,舉國上下悲痛,皇帝傷心欲絕,于元年九月二日卯時埋葬。
七王爺深明大義,愛國愛家,葬于邊關,世世代代守護邊關,天下大驚。
皇帝念其忠貞,特追封為靈忠王,其妻謝南栀遺孀,封一品诰命夫人,可上朝議事。
百官無異,紛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