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大營内變得極為安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慕傾寒對此不置可否:“兩軍并非第一次交手,忽然突進,自然不會是表面所見那樣。”
他總覺得對方這是故意露出破綻,好讓他們一行人直接亂了陣腳。
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可我們難道什麼都不做,便在這等着虞将軍送信,軍陣列前,被迫應戰嗎?”
林副将并非不懂慕傾寒的顧慮,按照以往的案例,這個時候便是最為方便地時候。
說到底,他對于這位七王爺在兩軍對陣時候展露地才能也是有些敬佩的。
可,他心裡總還覺得慕傾寒并非出身軍中,有些臨陣地事情,未必能此次算準。
林副将執意如此,慕傾寒隐約能察覺出林副将心中地不解。
但今日之時,他便并不打算花費精力解釋。
“林副将,隻要做好每日練兵地本職,其他不必煩擾。”
林副将眉峰一頓,暗暗握拳,但終歸是沒有反駁,抱拳道:“末将明白。”
他也聽的出來,王爺這是背地裡給他提醒,不要過多顧及不是自身職責之事。
站在原地,林副将搖了搖頭,随後也出了帳子。
慕傾寒起身立于側邊的沙盤前,拿起一支木旗子,按照比例,在五十裡處放下标識,目光來回在兩軍之間逡巡,四處的山巒樹林,盡收眼底。
他喃喃自語,“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這地敵軍的手段極為陌生,和以往的作戰手段反差太大。
他心中隐隐約約有了猜測,但卻不能直接确定。
究竟如何還是不能過多詢問,他還需要好好勘察一番。
這一站打了極久,可還是無半點信息。
此刻,他并不知道,林副将正黑着臉站在練兵場上,靠着耍槍弄棒抒發心中郁結。
而那報信的虞将軍探了消息回來,目光狡黠上前。“林将軍似乎心情不佳?”
林副将一直以來都是心直口快之人,對于陰謀詭計半分不會。
所以,對虞将軍眼中的狡黠自然沒有看清。
林将軍反身打量一眼,想起來人是誰,“這般快便探回了?”
“最近的關卡哨口,沒幾裡路,那邊知道對方沒有挪動的迹象,我便也不用再往前了。”
虞将軍解釋一番,随後拿了一杆槍,“我陪将軍練練?”
“好!”兩人大戰百來回合,沒分出個勝負。
林副将先叫了停,抹一把汗,唏噓道:“你這般好的身手,隻做簡單将軍實在可惜。”
“嗐,沒有軍功,又沒有背景,自然隻能等。”
虞将軍意有所指,目光也看向了慕傾寒的營帳,跟着壓低聲音道。
“其實我覺着七王爺小心過頭了,分明是害怕,敵軍剛安頓,不趁這個時候偷襲,真等他們安頓好,可不就麻煩了!”
林副将點頭,心裡也越發覺得虞将軍所言極為正确。
“英雄所見略同。”
随即擡頭看向虞将近,臉上有些驚訝,第一次震驚竟然有人和他想法一模一樣。
虞将軍見林副将來了興趣,繼續壓低聲音,“您是副将,也有統兵的權利,何必非要聽他的!”
“可……”林副将極為糾結。
“您若也慫了,這輩子可就被壓在他底下了,永遠隻能做個副将!”虞将軍趁熱打鐵,“我可以幫您,畢竟這軍功立了,于我也有好處。”
林副将沉默片刻,最終一拍大腿,打算拼一拼。
他點好将士,靠着虞将軍探來的信息,夜襲敵軍軍營。
這一切都是虞将軍故意而為之,他想要把林将軍取而代之。
這一切全都是為了這一目的。
時間過得很快,軍營中越發不平常,慕傾寒一顆心也跟着跳個不同。
他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可還是想不清楚。
翌日,慕傾寒方從其他将士處收到消息。
“什麼?”他凜眉不語。
那将士低頭道:“負責通訊的虞将軍,已經許久未有林将軍的消息,恐怕……”
話音未落,慕傾寒便已經沖出營帳,帶了精兵直奔五十裡外的敵營。
遠遠地,慕傾寒便見到已經被萬箭穿心的林副将。
将士痛心疾首,紛紛要将屍首帶回。
可,他知此時不是矯情之時,還是應該
慕傾寒無法在此刻違背衆人心意,他知曉,無論何時作為将領,都不應該失了軍心。
無可奈何,隻得道:“小心四周。”
随後帶人逼近,不料剛靠近林副将的屍首,衆人便一個接一個倒下,七竅流皿而亡!
這,明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