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蓮一事暫且安排清楚,其他的一切暫且明了。
目前,最終的事,還是慕傾寒地病情一事。
謝南栀開始沒日沒夜地守在慕傾寒榻前,金針封穴使得他幾乎失去所有的知覺。
無可奈何,慕傾寒隻能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一絲生氣也沒有,仿佛活死人一般。
時間仿佛沙漏一般不急不慢,磨得人心焦,可人卻是無可奈何,什麼都做不了。
這就好比,眼睜睜地看着他人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可卻無縛雞之力,無法反抗。
“哈哈,蠢貨,世間竟有如此蠢貨!”燭火之下,一人笑得極其放肆誇張。
一旁端着茶水地紅衣婢女恭賀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真是可惜了她一雙治病救人地手!”那人言語中似乎頗有遺憾。
随即,那人眼中滿是狠辣,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懲罰着懷中的女子。
女子很快便嬌媚起來,嘴中斷斷續續的嬌嗔着。
很快,男子被取悅,一下又一下開始沖撞起來。
婢女看着,默不作聲,隻能離開。
……
“小姐,您要出門?”花枝一直在暗中留意謝南栀的一舉一動。
她太了解謝南栀了,也知曉謝南栀的心思。
天山之行,她的顧慮……
有時候花枝倒希望她的主子不必一視同仁憐惜所有人,而甘願自己身陷危難。
謝南栀換上了一件家常便服,裝飾從簡,從打扮上看。
就像是拂鯉城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尋常女子。
“解寒毒還需要一味藥引,藥鋪難尋,許多采藥人也不知道這味藥,我打算去拂鯉山上看看。”
“那奴婢陪您一起去?”花枝有些不放心謝南栀獨自出門。
王爺已經出事,她不能看着謝南栀也出事,否則他們這幫人就徹底失去了主骨心。
謝南栀本想拒絕,不料花枝已經把她的顧慮安排的妥妥當當。
“家裡這邊有墨黑和竹兒照看已經足夠,我會叮囑他寸步不離的守着七皇子,您若初單獨外出,奴婢實在不放心。”
“奴婢以為,現在兩方周全才是最重要的,您以為呢?”
花枝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生怕謝南栀會拒絕自己。
好在謝南栀隻是稍微想了一會兒,就點頭應允。
花枝松了一口氣,連忙命令下人套馬趕車。
拂鯉山位城郊東南。
驅車隻要一炷香的時間,并不算遠。
山下綠竹連綿,一小座茶驿落于旁邊,大門緊閉,拒不接客。
周圍除了謝南栀和花枝二人,再無其餘觀客。
剛想往山上去,忽然聽得茶驿中一道女聲大喝。
“站住,哪裡來的小賊?!”
“想要往這山上去,問過本小姐了沒有?!”
茶驿木門“啪”的一聲被人從裡推開,一個年輕女子帶着四五個丫鬟随從走了出來。
“撫鯉城誰人不知不曉本小姐今日出遊,特此回避,你們兩個膽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不聽本小姐的話!”
謝南栀和花枝一頭霧水的對視,安撫似的拍了拍花枝,示意先不必動手。
她們隻是來取一味草藥,無意與人起争端。
“不知閣下名諱?”
那女子身邊的丫鬟一臉鄙夷,語氣尖酸。
“我說呢,原來是外鄉人,怪道連我們家小姐也不認識。”
“還不快過來拜見我們家小姐?”
謝南栀被丫鬟高高在上的語氣惹得忍不住發笑。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如今想來就是這個麼道理吧,撫鯉不過一座邊驿小城。
誰能想到此刻竟然也冒出來一位要人尊重拜見的“小姐”?
想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倒是對這些,有了幾分興趣,想要好好會上一會,這丫鬟口中的小姐。
“世人拜見菩薩觀音,乃是發自肺腑敬仰,拜見父母,乃是感恩十月懷胎,拜見恩人,乃是報答垂救之德。”
“不知你家小姐,實屬什麼?”
謝南栀話語條理清晰,一句诘問問的周圍四外啞口無言,寂靜無聲。
誰也答不上話來了,突然間,環境便變得安靜下來。
女子推了身前的丫鬟一把,杏眼怒瞪,“你往後躲什麼?”
“平時你不是最會說了?現在倒是啞巴了?”
婢女支支吾吾,卻不敢出言反抗,好似剛剛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的那人不是她。
“怎麼,不認識本小姐嗎?”那女子直接越過婢女走上前,高傲的說着。
謝南栀看着這一幕,卻全然無感,她隻想發笑。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帝已然把江南三城賜給慕傾寒,而這拂鯉城和拂鯉山自然包括在内。
“當然不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