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讓謝南栀一驚,皇後和太後對上。
這,恐怕便是最為不好處理的事。
禦書房内,三品以上地官員皆在,久久立與一旁。
謝南栀地存在有些格格不入,卻也沒人對于她的到來意外。
楚堯更是直接,看到謝南栀來,主動上前說了話:“常聽人說七王妃是奇女子,如今得見真人,眉宇間藏着英氣,果然不凡!”
他之所以這樣說,全然是為謝南栀着想,隻有讓各個官員在每一方面都認可謝南栀,才能心服口服,無異議。
此次前來宮中,謝南栀特地換了一身櫻紅色長裙,威嚴之氣也在紅色地印襯中一覽無餘。
但,對于楚堯地誇贊,确是幾不可見聳起眉頭。
通常來說,不會用英氣去形容女子。
隻能說明,楚堯就是在幫她。
謝南栀擡眸瞧了他一眼,楚堯神色坦蕩,反而讓他地話多了幾分可信度。
她颔首道:“狀元爺言重。”
一句話,也點出了楚堯的身份,狀元本就少見,能成為壯元的人,各個方面也不錯。
很快,一些大臣心裡再次猶豫起來。
這次如若站錯了隊,隻怕小命便會不保。
謝南栀望了望這些官員,果真有些面色變得惶恐,心裡隊楚堯也多了幾分好感。
楚堯颔首答禮,反身去和大理寺少卿顧翰站在了一起。
謝南栀微眯起眼,登時明白了。
“靜!”内侍官朗聲高喊。
小聲窸窣的官員噤了聲,列位兩旁,畢恭畢敬跪禮道:“皇後萬安,太後千歲!”
“平身。”太後淡淡開口,“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帝身染沉疴,太子又不在京中,因而選擇賢能肱骨之臣,匡扶社稷,諸位心中可有人選?”
話落,已經在氣勢上被壓了一頭的皇後迫不及待補充道:“諸位直抒兇臆,不必有什麼顧慮,隻要是被衆人認可的賢才,我們都會輔助他。”
楚堯聞言上前一步:“臣以為舉賢避親确實能服衆。可此次是要為皇上代政,要處理的又是國事,還應該在皇室宗族裡選擇。”
這一番話,聽得衆位大臣紛紛點頭。
禦書房裡也變得史無前例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也直直朝着楚堯望去,等待着他下一句話。
“臣推七王妃,謝南栀。”楚堯話一出口,整個禦書房更加安靜。
太子黨的官員一時間也忘了如何反駁,隻怪楚堯字字句句屬實,不容讓人質疑。
顧翰跟着便道:“臣附議!”這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表明立場。
“七王妃乃是女子,女子參政,似乎不大穩妥吧?”
皇後冷哼一聲,目光射向太子黨系中的大臣,眼神不停示意他們說句話。
這可是極好的機會,隻要抓住了,慕雲宸的便是下一個皇帝。
在權利面前,皇後再也顧不得往日的夫妻情分。
然而,先開口的依然是楚堯,他不論如何都不能把權利交到皇後手中。
“娘娘如今在這禦書房裡所為,便是女子參政,用這般理由駁臣的提議,似乎有些牽強。”
“你!”皇後臉上青白一陣,然而本該站出來的黨羽大臣,不知為何,全都保持沉默。
太後搶在皇後要發難之前,開口道:“楚狀元所言有理,既無人提出異議,便這麼定了。”
她看向謝南栀,“七王妃接旨!”
皇後起身要阻止,結果剛吐出個“等”字,謝南栀連同衆臣紛紛跪拜在地,高聲道:“太後英明!”
聲音蓋過了皇後,她隻能甩袖離去,到最後都還在瞪着太子黨的那群人。
謝南栀接旨後方從楚堯口中得知,顧翰手中有太子黨徇私枉法的證據。
而皇後那邊其實沒有合适的人選,尤其是在楚堯搬出。
為皇帝代政需要皇室的說法後,皇後便徹底處在了劣勢。
“不過,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楚堯在宮門處要與謝南栀分道揚镳時,提醒着。
雖說如今他們占了先機,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太子黨一定會想方設法給王妃使絆子,還望王妃務必小心。”
謝南栀颔首示意,送走了楚堯,和半馬車的奏折卷宗一起回了府。
奏折積壓的問題比謝南栀想象的還要複雜,尤其是江南數個州府聯合爆發水災。
因而次日朝堂之上,謝南栀便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她立于皇位正下方,背後是垂簾的太後:“此次災情惡劣,要在防洪的同時,修水道,疏通洩洪。”
她掃看一眼衆臣:“諸位,覺得呢?”
“老臣反對!”
謝南栀尋着聲音處,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