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虛三聖說的，陳莫白忍不住以手扶額。

　　原來白光這麼莽的性格，是先天的。幸好女兒像他這個當爹的，穩重。

　　“師兄，她走的時候，說自己有個紫霄宮的大敵，要去報仇，不知指的是誰？”

　　陳莫白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連忙開口問道。

　　“大敵？”

　　虛三聖皺起了眉頭，開始回憶起來。

　　“白虎那家夥行事魯莽，在混元之時就得罪了大部分混沌真靈，仇敵遍布宇宙。”

　　“不過既然她說是紫霄宮的，那麼目标就很明确了。”

　　“首先就是主人，不過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将主人視作對手。那麼就隻有祖龍和天凰了。”

　　“祖龍和白虎在混元之時，就有過恩怨，因為都是些心高氣傲的主，認為自己才是混沌第一真靈，為了這個名頭不惜大打出手。不過那一次是不分勝負，但之後祖龍拜入了主人門下，證了純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西境，白虎不敵，大感屈辱。”

　　“也正是敗給祖龍之後，白虎才知曉，将她鎮壓的主人是多麼厲害，但又拉不下臉再入紫霄宮。”

　　“之後就是白鶴化名忘機偷學的事情了，不過白鶴那時候還沒有合道，白虎為了避免她在紫霄宮中被欺負，就将自己的伴生至寶天殺劍改了個模樣，讓白鶴帶走護身。”

　　“白鶴學到了玄門大道又傳給了白虎，隻不過急了一點，那時候主人才講了兩條先天大道證純陽的上半堂課，還沒有講要最合适的對立大道才有機會證九階。而白虎在隻知道前面的情況之下，急不可耐的就将自己的殺戮大道和滅道天斧的毀滅大道融合，也算是她厲害，成功了。”

　　“兩條終結大道證純陽，讓白虎得到了這方宇宙最為強大可怕的力量，不過也斷了玄門九階之路。”

　　通過虛三聖的描述，陳莫白将白光混元之時的一生都在心中大緻勾勒了出來。

　　基本上可以看做是，性格導緻成敗，再加上沒文化吃了不少苦頭。

　　如果像他一樣心平氣和，以白光的跟腳，說不定不會比天海遜色。

　　“對了，那她和天凰師姐，又有什麼恩怨？”

　　祖龍和白虎，是為了争奪混沌第一真靈有過矛盾，但和天凰之間，虛三聖還沒說，陳莫白好奇問道。

　　“她們之間的恩怨就比較複雜了，混元之時，諸多鳥類真靈，都以天凰為尊，唯有白鶴跟了白虎。這其中也有隐秘，據說白鶴和天凰原本是好姐妹，但因為某種原因反目成仇，白鶴逃出了南境，被白虎庇佑，天凰認為這是對她的挑釁。”

　　“天凰的南境和白虎的西境又接壤，混沌真靈壽元無盡，閑的沒事幹，就隻有打架争地盤。而白虎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捕鳥，所以她們兩個之間是經常打。”

　　“隻不過相比起祖龍，天凰對上白虎，隻有招架之力，甚至好幾次都被打的重傷不得不涅槃，若不是木神庇佑，估計都撐不到拜入紫霄宮。”

　　“不過白虎和天凰之間，最主要的還是大道之争，雖然混元之時這些混沌真靈懵懵懂懂，但白虎的殺戮屬于終結大道，而天凰的涅槃屬于超脫大道，兩者結合有證得玄門九階的潛力。天凰拜入主人門下，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很是果斷的自斬，放棄了先天涅槃的根基，選擇了太素和陰德證了純陽。”

　　聽到了這裡，陳莫白面色恍然，難怪丹鼎道人會選擇涅槃這條大道作為自己七階的目标，肯定是知道天凰将這條大道空出來了。

　　而之前他入紫霄宮的時候，看到丹鼎、白鶴、天凰之間言語激烈，沖突直接，估計有這方面的原因在内。

　　這個時候，陳莫白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天河界之中，他與九劫天凰琴同參的時候，看到有黑白光華縱橫，将鳳凰擊落涅槃的畫面。

　　之前還覺得是輪回，畢竟黑白的色澤，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先天生死、陰陽這兩條大道了。

　　而現在看來，還有可能是殺戮與毀滅這兩條先天終結大道。

　　而且白虎和天凰有恩怨，估計後者在天河界想要嘗試一下以涅槃和終結大道對立證純陽，然後就有了那大道之争。

　　結果應該就是天凰敗了。

　　不過這畢竟是猜測，陳莫白還是開口向虛三聖求證真相：“師兄，開辟天河界的時候，天海師姐也喊了我妻子參加嗎？”

　　當初他三入紫霄宮之時，在場的，都隻有紫霄宮的生靈，白虎并不在其中。

　　“對，白鶴出面擔保，将自己的機會讓給了白虎。後者兩條終結大道，也是新宇宙開辟完整的關鍵，所以天海師姐和一星他們商量了之後，讓白虎将滅道天斧作為抵押放在了中央道場，讓她也參與進了那個項目之中。”

　　“白虎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和天凰一樣自斬，重塑純陽根基，隻不過因此又和天凰起了沖突，她們大道交鋒弄得初生的天河界動蕩，氣得天海師姐直接出手将她們都踢出了項目。”

　　“之後的事情，我就知道不多了，好像是那白虎知曉了還有魔道九階之法，想要嘗試以此突破桎梏，但結果應該是不怎麼好，突然就神秘失蹤了。”

　　聽完了白光前世的一生之後，陳莫白也是心中唏噓。

　　隻能說選擇全錯，十分悲催。

　　陳莫白：“祖龍師兄和天凰師姐還在紫霄宇宙嗎？”

　　白光仇敵是這兩位的話，陳莫白覺得可以通過太虛真王，說和說和。

　　冤家宜解不宜結，白光嫁給自己之後，那也是紫霄宮的人了，想來這兩位會願意給自己面子。

　　“早就跟着天海師姐一起走了。”

　　虛三聖搖搖頭，說了一句令得陳莫白詫異的話語。

　　都走了？

　　那白光到底要找誰報仇？

　　該不會真的是魔主吧！

　　意識到這點之後，陳莫白有些心虛了，不知道該不該再問虛三聖，畢竟若魔主當真是一星或者紅發的話，那就是紫霄宮最大的醜聞了。

　　堂堂玄門道尊嫡傳，竟然入魔。

　　不過都問到這個地步了，為了白光的安危，再加上自己也是好奇，所以陳莫白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不知魔主到底是何來曆？我在元始天之中看到一些過去的畫面，發現有不少師兄師姐都參悟過元始魔道。”

　　陳莫白這話有點委婉，虛三聖似乎沒聽出其中的涵義，但依舊是回答了自己知道的内容：“元始其實也不能說是魔道，僅僅是另外一條超脫之路，但證得元始之後，諸有消散，宇宙寂滅，所以就被冠上了魔之名。”

　　“像是紫霄宇宙這等生機勃勃的新世界，自然要壓制元始的出現，所以主人一開始就讓我占了聖德，卡住元始的關鍵大道。”

　　“有關元始之道，主人也在紫霄宮之中專門講過，所以主人超脫離開之後，祖龍他們好奇去參悟一番，也是很正常的心态。”

　　說道這裡的時候，虛三聖面露猶豫之色，顯然他是知道魔主是誰的，也和陳莫白顧慮的一樣，明白這算是紫霄宮最大的醜聞了。

　　不過考慮到陳莫白是自己人，而且既然已經在元始天之中看到了那些，直接告知省得他瞎猜瞎想要更好。

　　虛三聖：“接下來我的事情，出我口，入你耳，千萬不能讓别人知道。”

　　陳莫白一聽，頭像是撥浪鼓一樣連點，表示自己的嘴巴最牢。

　　虛三聖：“是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