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問鼎:從一等功臣到權力巔峰

第2023章 失蹤的孩子

  

  魯東省,白山市。

  夏天是燥熱且沉悶的,陽光像無數根滾燙的鋼針,毫無遮攔地炙烤著這片偏僻貧瘠的山村。

  礦山邊的山坡上,枯黃的野草在熱浪中無力地耷拉著腦袋,羊群無精打采地啃著稀疏發黃的草,時不時發出幾聲疲憊的咩叫。

  田水生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短袖早已被汗水浸透,貼在皮膚上。

  他隨手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朝著遠處隨意扔去,目光空洞地望著不遠處那片被開採得千瘡百孔的礦山。

  裸露的岩石泛著灰白,如同大地潰爛的傷口,礦坑中機器的轟鳴聲斷斷續續傳來,在寂靜的山間顯得格外刺耳,他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隱隱覺得這片土地正在發生著什麼可怕的變化。

  「水生,該回家啦。」

  遠處傳來母親李秀琴微弱的呼喊聲。

  那聲音像是被烈日曬蔫了,透著疲憊與無力。

  田水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吆喝著羊群往家走。

  夕陽的餘暉將他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影子在坑窪不平的土地上扭曲變形,彷彿預示著即將發生的不幸……

  夜幕如墨,一點點吞噬著天際最後一絲光亮。

  田建設拖著沉重的步伐從礦上回到家,他的工裝沾滿了灰塵和汗水,臉上還殘留著礦洞裡的煤灰。

  一推開門,屋內壓抑的氣氛讓他心頭猛地一緊。

  昏暗的燈光下,妻子李秀琴滿臉淚痕,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建設,咱兒子……水生不見了,下午放羊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嘶!

  田建設瞬間僵在原地,手中的工具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屋子裡發出刺耳的迴響。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猛地轉身,他衝出門去,在村子裡狂奔,嘶啞地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水生!」

  「水生!」

  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凄厲,驚飛了樹上棲息的鳥兒,也驚醒了沉睡的村民。

  第二天一大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田建設便開始四處張貼尋人啟事。

  他的雙手粗糙乾裂,布滿了勞作留下的傷痕,握著毛筆在粗糙的紙張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兒子的信息,墨水暈染在紙上,像是他內心無法抑制的淚水。

  他一家家店鋪、一個個路口地去張貼,每走一步都充滿了希望與忐忑。

  路過村裡的小廣場時,一群村民圍了上來,臉上帶著關切又好奇的神情。

  「建設啊,你說這水生能跑哪兒去呢?」

  一位大爺皺著眉頭問道,嘴裡吧嗒著旱煙,煙霧繚繞中滿是擔憂。

  「俺也不知道啊,俺這找了一夜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田建設聲音沙啞,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絕望,眼眶裡布滿了皿絲,彷彿兩團燃燒的火焰。

  就在這個時候,村裡的屠戶擠了過來,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陰陽怪氣地說:「建設,你說你要是當初簽了那採礦權的協議,拿了錢,說不定能把水生送到城裡讀書,也不會出這事兒了。」

  田建設一聽這番話頓時怒目圓睜,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騰地竄起。

  他一把揪住屠戶的衣領,喉嚨裡發出低沉的怒吼,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屠戶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直打哆嗦,掙紮著說:「你……你想幹啥,殺人啦!」

  周圍的村民趕忙上前拉開兩人,田建設鬆開手,狠狠地瞪了屠戶一眼,轉身繼續踏上尋子之路。

  他的腳步堅定而沉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兒子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他,他絕不能放棄。

  轉了一大圈。

  田建設一路打聽,腳步丈量著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終於來到了當地的南山礦場。

  還沒有走到近處,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便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粉塵,彷彿一張灰色的大網將整個礦場籠罩其中。

  礦場裡,工人們如同螻蟻般在惡劣的環境中忙碌地勞作著,他們佝僂著背,汗水和著煤灰在臉上流淌,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溝壑。

  田建設在礦場裡四處詢問,逢人便比劃著兒子的模樣,眼神中滿是期盼。

  然而,得到的卻都是搖頭和冷漠的回應,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突然,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揚起漫天塵土,緩緩駛來,停在了礦場入口。

  車門打開,幾個兇神惡煞的人走下車,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鏈子,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他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都聽好了,今天老闆要來視察,都給我把活兒幹利索點,要是出了岔子,有你們好看的。」

  田建設見狀,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趕忙走上前去,雙手不停地比劃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詢問他們有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

  男人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一把推開他,罵罵咧咧地說:「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別在這兒礙事。」

  田建設卻不依不饒,再次攔住他們的去路。

  男人惱羞成怒,臉上青筋暴起,揮起拳頭就朝田建設打去。

  田建設身形一閃,輕鬆躲過,然後猛地一腳踢在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踉蹌著後退幾步,捂著肚子彎下腰,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身後的幾個手下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揮舞著拳頭朝田建設撲去。

  田建設毫不畏懼,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握緊拳頭,與他們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田建設不慎將吉普車的擋風玻璃打破,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礦場裡格外響亮。

  打鬥結束後,男人等人雖然鼻青臉腫,但還是憑藉人數優勢將田建設押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面前。

  「膽子不小,還頭一次聽說,有人敢砸我劉雲龍的車。」

  劉雲龍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名貴的字畫,真皮沙發散發著高檔的氣息。他正悠閑地吃著番茄,鮮紅的汁水順著嘴角流下,滴在潔白的襯衫上,形成刺眼的污漬。他擡起頭,看了看被押進來的田建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怎麼回事?」

  田建設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屈,沒有說話。

  被打的男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老闆,這小子不僅打破了車玻璃,還動手打人,太囂張了。」

  劉雲龍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

  他站起身走到田建設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說道:「看你也是個可憐人,這樣吧,賠償的事兒就算了,我還可以讓我的人幫你找找你兒子。不過,你以後可別再給我找麻煩。」

  田建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為了找到兒子,他還是點了點頭。

  他心裡清楚,這個劉雲龍絕非善類,可如今自己毫無辦法,隻能暫時妥協,就像一隻被困住的野獸,不得不收起利爪。

  ………………

  很快。

  田建設離開了礦場。

  烈日當空,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又被太陽曬乾,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鹽漬。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在山間穿行,突然發現白天的男人帶著幾個小弟鬼鬼祟祟地將一個布袋搬上車,朝著深山裡駛去。

  他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此事與自己兒子的失蹤或許有關,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山路崎嶇難行,田建設小心翼翼地跟在車後,生怕被發現。

  在一處偏僻的山腳下,車子停了下來。

  田建設躲在一旁的灌木叢中,荊棘劃破了他的手臂,鮮皿滲出,他卻渾然不覺,隻是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見那個外號南哥的男人打開布袋,裡面露出一個小女孩驚恐的臉。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嘴裡被塞著抹布,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田建設頓時愣住了。

  下一秒。

  他做出了自己人生當中最正確的選擇,就好像一頭迅猛的獵豹,田建設猛然間沖了出去,一把抱起那個小女孩,二話不說就朝著山裡跑去。

  「卧槽!」

  南哥傻眼了。

  怎麼都沒想到,這山裡突然就冒出一個大活人來。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田建設已經抱著人沒影了。

  「南哥,這……」

  身後的小弟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辦?」

  「回去報告老闆。」

  南哥咬咬牙,低聲說道:「這個事兒太特麼邪性了,這孫子是哪兒冒出來的?」

  「是啊。」

  周圍的幾個小弟也是一臉獃滯。

  隨後。

  他們快速返回了礦上,來到了劉雲龍的面前。

  「人丟了?」

  劉雲龍聽到小弟的彙報,一臉驚訝,看著南哥說道:「阿南,你平時就是這麼辦事的?」

  「不是,龍哥,您聽我說,我們也沒想到那小子突然衝出來,他直接進山了,我也不敢帶兄弟們追啊。」

  南哥連忙解釋道:「不過我看背影,好像是白天咱們收拾的那個田建設,我要不要上他家裡,把他……」

  說著話,他比劃了一個切的手勢。

  劉雲龍沒說話,卻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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