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起止是還清了
徐幕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這邊的天氣雖然炎熱,但是夜晚的風還是挺大的,吹的頭髮亂糟糟的。
他提著包,裡面放著自己常用的平闆,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旁邊陰影裡出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小幕,下班了?」
白梟的話語中帶著調侃,稱呼的是以前叫他的方式。
這讓徐幕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甚至忘記了要拎著包離開。
他不知道這傢夥為什麼還沒有回去自己的公司那邊,但是能知道的,這傢夥現在不想讓他好過。
「白先生,我記得我之前欠你了,好像都還清了吧?」
以前接受的他的投資,在後來為了劃清界限的時候,他可是雙倍奉還的,絕對不存在什麼故意不歸還。
那段時間,他甚至因為還清了和白梟之前的錢財關係,使得XG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困苦。
那時候,就隻有秦明晨還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甚至去勸那些想要從XG離開的老員工。
好在,一切都挺過來了,也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現在這個人到底又是想到什麼了,非要回來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還清了啊,起止是還清了,小幕還是加倍奉還呢。」
「那你現在,又想幹什麼?」徐幕努力剋制自己要上來的火氣,可是他好像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白梟笑眯眯地看著他,圍著他左右晃了兩圈。
也不說話,就是上下打量,好像在看什麼自己養大的寵物一樣。
徐幕得不得承認,自己之前受到白梟的幫助很大,但是那時候,不是他逼著白梟投資的,是他自己要投資的。
而且也不存在什麼類似於養父的關係,大可不必用這種眼神來打量他。
這道目光,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朝後退了兩步,躲開白梟的接觸,徐幕的嫌棄已經溢出來了。
完全不需要多說話,都能讓別人感受到,他現在的情緒很不好。
可是白梟是誰啊,他才不在乎你的情緒好不好,隻要他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就是可以一直纏著。
「小幕對我這麼避而不見,所以,我就想著,那我多看看小幕吧。」
徐幕已經有點兒無語了,這種話,也就白梟能厚著臉皮說出來。
但凡換了其他人,都講不出來這種話。
他真的謝謝了。
「白先生,你想要什麼就直說,怎麼樣你才會不再來打擾我。」
他真的不堪其擾,覺得隻要白梟在他周圍一天,他都得不到什麼安分。
白梟笑著,往後退了幾步:「小幕,我從來沒有給你找麻煩的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徐幕臉色有些難看,找沒找麻煩,不是靠他說,而是靠他的行為。
但是目前這個行為來看,已經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困擾。
秦明晨下來的時候,還以為徐幕已經走了,沒想到卻是被白梟攔在這裡。
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跑過來,然後把徐幕扒拉到自己的身後,面色不善地看著白梟。
「白先生,我記得徐幕已經不欠你什麼了,你還來幹什麼?」
秦明晨對於白梟的敵意,來的更為巨大一些。
當初他對徐幕做的那些事情,秦明晨記得清清楚楚。
看到他有幫手來了,白梟的臉上帶了一點兒笑意,低著頭輕笑了兩聲。
他本來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是看秦明晨這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還是作罷了。
有些話,今天不說,也完全沒有關係。
他擺了擺手,朝著後面退出,整個人又進到了陰影裡面。
「小幕,你不差啊,有這麼護著你的朋友。」
「那我們下次再見吧。」
白梟有的是時間,不像徐幕,還要顧忌XG的發展。
秦明晨盯著他,一直到確定白梟真的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過身來上下打量徐幕。
「你沒事吧,他沒幹什麼吧?」
他有些緊張,上下拍了拍徐幕的胳膊。
整個人有些獃獃的站原地,直到秦明晨的手又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了神。
「沒事。」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垂下眼睛來。
好在有些事情,隻是他跟白梟之間的,不至於讓他去騷擾姜眠。
不過想一想,白梟應該也不會隨便去騷擾姜眠的,畢竟她現在是溫家的孫媳婦,白梟不會去和溫家搞僵關係。
他嘆了口氣,擡手拍了拍秦明晨的肩膀:「阿晨,我們回去吧。」
好像再在這裡呆一些時間,就好像白梟會回來找他一樣。
這個曾經給過他恩惠,現在又像魔鬼一樣纏著他的人,到底有完沒完。
但是排除這些,徐幕的日子基本就是圍著XG在轉的。
公司很忙,新的業務也很多,和其他人的合作也很多。
他不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耗費在和白梟的拉扯上,更何況,這個人很容易想一出是一出。
搞不好,哪一天他覺得沒意思,就不會再來騷擾徐幕了。
秦明晨和他住的近,兩個人差不多是在一個小區,隔壁的公寓樓。
當初買房的時候,就是商量好買在一個地方的。
也是為了工作的方便,再說,兩個人是好朋友,所以買在一起也正常。
回到公寓,徐幕躺在沙發上,擡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今天看見白梟的心情,總而言之,很糟糕。
這段時間,因為新的設計品上市,參加了幾次走秀活動,他還覺得挺開心的,XG在正向的發展。
但是白梟的出現,就好像在提醒他,告訴他,有些事情有些痕迹是甩不掉的。
他氣憤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難得的,擡手狠狠的對著旁邊的抱枕錘了兩下。
「滾啊!滾啊!」
「白梟!去死啊!」
到底為什麼要一直這麼折磨他,當初按照他的賭約,他已經賠了那麼多了,還不夠嗎?
要他怎麼做,才算是把屬於白梟的那些痕迹清理掉了,到底要怎麼樣?
徐幕跌坐在沙發旁邊,他真的快要沒辦法了。
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好不容易人脈有了,地位有了。
卻偏偏,好像自己的頭上永遠壓著一個白梟。
曾經被他教養出來的痕迹,是洗不掉的。
所以,他永遠帶著一部分的白梟,這也是他時常討厭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