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楠發出了和那位主治醫生同樣的質疑，而夏教授似乎早已料到。

　　他呵呵笑了幾聲，又高深莫測地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有見識過的事物，不代表它不存在。如果不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我怎麼會考慮將小李轉送到其他地方，而不是繼續在醫院治療呢？」

　　「您為什麼不直接將小李送去特情局，還要再觀察兩日？」顧曉楠頗為不解。

　　「你不懂，小李是在咱們這出的事，誰知道咱們機構裡還有幾個人，和他一樣呢？」夏教授語速緩慢地說道，「這事要是鬧大了，別說我和你了，怕是整個機構都得出事、還得接受調查！但如果小李是由醫院那邊轉交過去的，那就……不一樣了。」

　　楚遙剛才也在琢磨這個及問題，既然在顧曉楠去拍照之前，夏教授就已經發現了小李身上的異常。

　　那麼，特情局怎麼會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呢？

　　要知道，顧曉楠能進入特情局，還得經過層層審核，像小李這樣的特殊情況，必須要提前上報。

　　原來是夏教授臨近退休，害怕自己擔下這個罪責，所以才沒有告訴特情局。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去醫護人員，算上夏教授、顧曉楠和助理，一共也就三個人。

　　而剩下兩個人還得仰仗夏教授，才能在機構中有一席之地，他們自然是不敢多說的。

　　顧曉楠心有些慌，她強作鎮定地問道：「那……小李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唉，這個問題嘛……說實話，我也很難回答你。你也知道，小李算是出外勤比較多的，他去的一些地方，保不齊會遇到點什麼。」夏教授話鋒一轉，「但是，我聽說你和小李前兩天一起吃過飯，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問題啊？」

　　顧曉楠被這句質問嚇得打了個哆嗦，好像就是從那次吃完飯後，她的身體才越來越虛弱的。

　　不會是那次聚餐出了問題？

　　她也會變成小李那樣嗎，變成一隻聽不懂人話、渾身掉皮的……蟲子？

　　「喂？曉楠，怎麼不說話？」

　　「曉楠？你聽得到嗎？」

　　「奇怪了，是醫院信號不好麼……」

　　等顧曉楠回過神來，電話那端已經成了一陣忙音，她握著手機的左手已經是一片冰涼。

　　極為寂靜的病房中，她彷彿還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哀嚎，從牆闆後的深處傳來。

　　就像是在預示著，有一些極為糟糕的事要降臨在她的頭上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根據夏教授的說法，隻有特情局才有可能解決她的問題。

　　夏教授不允許她將這件事外傳，但她心裡已經下定了主意。

　　隻要夏教授不知道她和特情局的人聯繫，就能瞞天過海。

　　「特情局……我該去哪裡找特情局的人呢……」顧曉楠有些苦惱，「這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又不能驚動夏教授……對了，學長見多識廣，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