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打臉
老者面若紫紺,他完全沒料到,眼前這小姑娘說的竟是真的,她真讓野馬站起來了。
他下意識就提出質疑:「誰知道你用的什麼臟手段,興許隻是一時間的好轉呢?」
林怡琬淡聲說道:「是不是一時間的好轉,殷家主找馬醫過來看看不就行了?」
殷念悅立刻叫了馬醫,讓他趕緊查看野馬的狀況。
馬醫動手之前,耳邊就響起老者的警告:「你可檢查仔細一些,但凡將來出了任何差池,唯你是問!」
馬醫恭敬應聲:「是,小的定然謹慎查看,還請大族老放心!」
他從內到外檢查了野馬,發現它原本心肺受傷的病症竟是完全消失了,它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隻要稍加調養,就能恢復成之前強健的狀態。
他滿目欣喜的說道:「好了,真是好了,心肺寒症完全消失,隻要精心餵養,不用十天,就能跟母馬配種!」
殷念悅也十分興奮,他看向林怡琬說道:「多謝姑娘,姑娘醫術果然精湛,殷某萬分佩服!」
林怡琬看向面色青白難看的大族老:「趕緊磕頭吧?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可別落個說話不算數的名聲!」
聽了她的話,大族老登時擰緊眉心。
他厲聲呵斥:「放肆,黃毛丫頭也敢在老夫面前造次,我就算給你磕頭,你又豈能受得起?你就不怕折壽?還不趕緊拿錢走人?」
他之所以敢耍無賴,是因為看到林怡琬隻不過帶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僕,很好欺負罷了。
周遭都是他殷家的人,包括殷念悅,他就不信他還真讓他這個做大伯父的去給一個小丫頭磕上三個響頭。
哪成想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殷念悅就已經皺眉說道:「大伯父,人無信而不立,你身為殷家人,如何能抵賴?」
大族老萬萬沒想到他會胳膊肘往外拐,他忍不住指責:「殷念悅,你瘋了嗎?你別忘了,你是如何坐上這家主之位的,如果沒有我的支持,你算個屁?」
殷念悅沉聲爭辯:「我如何坐上家主之位,跟你剛剛答應要給這位姑娘磕上三個響頭不衝突,咱們的賬可以稍後再算,但是在外人面洽,你要兌現承諾!」
「你!」大族老氣的轉身就走。
殷念悅厲聲命令:「攔住他,讓他磕頭!」
大族老猛然回頭:「殷念悅,你真要找死?你對長輩不敬,你以為還能坐得穩家主之位?」
一句話戳到了殷念悅的軟肋,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大族老眼見拿捏住了他,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得意。
他譏誚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非要佔著家主之位不放,你就是為了徇私利用殷家各地的商鋪尋找那個丟失了二十多年的殷家大小姐!」
殷念悅用力閉了閉眼,面上閃過劇烈掙紮。
就在他沉默的片刻,原本沉默的離王猛然開口:「欺負了本王的女兒,還想全身而退,這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大族老渾身巨震,他這才定睛看向一直站在林怡琬身邊的普通老者。
隻見他緩緩往前走了幾步,一雙冷眸宛若利刃,立刻朝著大族老射了過去。
他腳步踉蹌,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會見到當朝離王,更加震驚的是,他竟然跟在一名不起眼的毛丫頭身邊。
倒是殷念悅立刻反應了過來,憑著林怡琬如此精湛的醫術,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震驚說道:「你是當朝戰義候府的侯夫人?」
林怡琬點點頭:「是我,此番喬裝而來,是有別的隱情,還請家主見諒!」
殷念悅連連擺手:「不敢當,多謝侯夫人救馬之恩!」
他俯身道謝,然後再去跟離王行下跪之禮。
離王冷冽開口:「殷大族老如今可願意履行承諾,給我女兒磕上三個響頭?」
殷大族老恨的咬緊後槽牙,他怎麼就招惹上離王這個煞星了,早知道,就該出門的時候看看黃曆。
原本還想拿殷念悅這狗崽子的把柄,卻沒料到,把自己給搭進來了。
丟人現眼不說,還得罪了權王!
太慘了!
哪怕他再屈辱,也不敢忤逆離王的命令。
他連忙跪爬到林怡琬面前道:「老夫有眼無珠,還請侯夫人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原諒我這一回!」
他接連磕了幾個響頭,哪怕額頭都磕腫了,也不敢叫疼。
林怡琬擺手道:「你起來吧,如果不是我父王幫腔,隻怕你這位大族老就言而無信,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品行,如何會被稱為大族老的?看來,殷家的家風,需要治理啊,殷家主,你肩上責任重大!」
殷念悅連忙應下:「是,待草民回去殷家之後,必然將此事告知全體族老,從內到外,從上到下整頓家風!」
大族老此刻後悔死了,殷家祖輩最看重的是面子,如果讓其他的族老得知他闖了這麼大的禍,定然他們這一房就會受到排斥。
到時候,他的長子還如何再肖想家主之位?
他眼前狠狠一黑,整個人就直接往前栽倒。
殷念悅立刻命人扶住他,將他帶下去安置。
待屋內隻剩下三人,殷念悅又正式道謝。
他凝聲說道:「草民清楚兩位是為了朝廷想要開採硝石的事情而來,但是草民隻能說四個字,無能為力!」
離王不動聲色的詢問:「殷家主可是還對當年殷家大小姐丟失的事情耿耿於懷?」
殷家主苦笑:「不是我自己耿耿於懷,而是所有的族老都對這件事情達成一緻的統一,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對能不能找回那個姑娘已經不報有任何的希望,但是他們卻謹遵老祖宗的教誨,絕不對皇家妥協!」
林怡琬心中一動,她下意識詢問:「殷家主,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可有什麼信物?」
殷念悅搖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她的母親跟她在一起,她母親已經死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她身上帶著什麼可以辨認的東西!」
倒是離王猛然又想起了一個主意:「琬琬,你舅母不是能作畫,殷家主是她的堂兄,想必兩人的樣貌也應該有相似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