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一章 被反咬一口
第一千四十一章被反咬一口
她下意識的看向半冬,半冬愣了一會兒,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位姑娘,你不必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救,乃是我輩的責任,無須你回報。」
能幫就幫,她要不是遇到世子,恐怕早就死了。
身為一個孤女,她太清楚無依無靠,求助無門的滋味。
小歌女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晴,「不行,阿爹向來教導我,救命之命當湧泉相報,姑娘,您就留下我吧,我會端茶送水,會洗衣做飯……」
半冬愣了一下,開什麼玩笑,「我也是一個丫頭,不需要人服侍。」
小歌女猶豫了一下,「那我可以服侍您的主子,幫您減輕負擔。」
半冬一臉的蒙逼,還能這樣?
半春微微搖頭,還是太單純了,不識人心啊。「半冬,有人要搶你的活計。」
她稍微點撥了一句,就看半冬有沒有悟性了。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居然還沒有學會一點點心計,也是醉醉的。
半冬是最不愛動腦子的人,沐霽月怎麼吩咐,她就怎麼做。
她揮開小歌女的手,神情堅決,「姑娘,真的不用,你快回家吧。」
「我……怕。」小歌女站著不動,眼眶含著熱淚,怯生生的,一臉的驚怕。
半冬有些迷糊了,不是把她打跑了壞人嗎?「怕什麼?」
霽月搖了搖頭,無聲的嘆息,這智商啊,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小歌女一臉的惶恐不安,拽著衣角,眼角滾落兩顆淚珠,「怕方公子報復,他是公子哥兒,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你們走後,誰又能幫我?」
半冬一聽這話,深感有理,「主子,她也挺可憐的,不如就幫她一把吧。」
霽月像看白癡般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力,「行,給她幾個錢,將她遠遠的送走。」
「是。」半冬不小氣,隨手抽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但是,小歌女不肯走,也不肯拿銀票。
「我孤零零的沒有親人,也沒有家,我能去哪裡?小姐,收下我吧。」
她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好一朵小白花。
半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想不出來,下意識的看向主子,「這……」
霽月已經懶的說她了,罷了,沒心眼也行,反正有她看著,出不了事。
「時間不早了,走吧。」
她率先往外走,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而又從容,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引的大家紛紛駐足觀看。
霽月剛跨出店門,一個身影蹭的從後面衝出來,撲突一聲跪倒在她面前。
「小姐,求您了,我向您磕頭,您是最慈悲最善良的小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救我吧。」
小歌女哭的傷心欲絕,眼淚嘩拉拉的往下流,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她一邊大哭,一邊口齒清楚的哀求,「小姐,我不想死,小姐,您前腳一走,後腳我就會被逼死,既然救了我,就救我到底吧,於我是天大的事,對您來說,隻是手擡一擡的小事。」
得,這是纏定沐霽月了。
沐霽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你說的不錯,於我隻是小事一樁,但,我為什麼要救你?不救你我就不善良了?」
她倒想問一句,到底是何居心?
在她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小歌女的身體哆嗦發抖,小臉慘白,「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心的小姐,救救我……」
半春上前一步,將人拖到一邊,「你快讓開。」
沐霽月剛想往前走,旁邊傳來一道尖銳的慘叫聲,「啊。」
小歌女拔下頭頂的簪子,對準自己的脖子重重一劃,鮮皿洶湧,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半冬獃獃的的看著這一幕,腦袋一片空白,「你這是幹什麼?」
小歌女滿臉的皿淚,「與其落到那個壞蛋手裡,我不如現在就去死,還落的一個清白。」
她一臉的絕決,宛若一個悲情女子,引的大家紛紛出言相幫,「真是個性烈女子,很難得,這位小姐,不如成全她吧。」
「是啊,多好的女子,出淤泥而不染,千萬不能被那種紈絝子糟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求情,「就是,這位小姐,就當積德行善吧。」
沐霽月是遇強則強的人,被人逼著行事,隻會激起她反抗心理。
她含笑不語,看小歌女的眼神越來越冷。
半秋很生氣,怎麼整的她們像壞人了?這都什麼事呀?
「夠了,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想幫就幫吧。」
憑什麼讓她們負責到底,又不是小歌女的父母,沒有這個義務。
再說了,天底下需要幫助的人那麼多,她們又不可能都幫忙。
幫呢,是仁義,不幫呢,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圍觀的客人不這麼想啊,「怎麼能這麼說話?怎麼能救人隻救一半的,還不如不救呢。」
半秋氣的直翻白眼,「這是什麼道理?救人還不對了?」
那客人滔滔不絕的說道,「難道不是嗎?你給了她希望,又把希望給拿走了,還不如不救呢。」
他是個富商,肥頭大耳,最會憐香惜玉了。
但是,他自己不肯上前幫忙,卻讓別人忙,這是什麼道理?
半秋在心裡吐槽,鬱悶的不行。
而自始至終,沐霽月都笑眯眯的看著,沒有發表意見。
小歌女一直跪在地上,忽然擡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大家不要怪我的救命恩人,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本事。」
她哭的眼晴都腫了,楚楚可憐。
半秋煩死她了,哭個屁啊,哭能解決問題嗎?
她家主子那麼坎坷,那麼艱難,都沒有流過一滴淚。
「不錯,沒本事的人就不該活著,去死吧。」
她向來敢言敢做,性格火爆,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
小歌女渾身一顫,眼含熱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晴。
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紛紛跳出來指責,「怎麼能這麼說話?這也太殘忍了!」
「對一個弱女子惡言相向,太過份了。」
「人家已經夠可憐了,還讓人家去死,還有沒有天理?」
半冬茫然的看著,腦袋一片空白,想不通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