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流言四起
琳琅隨手拿起面紗罩在臉上,她的風頭太勁了。
粗豪的男子聲音隨風傳來,「咦,好香啊,有人在熬魚湯。」
兩名騎馬的男人看過來,不禁垂涎三尺,翻馬而下,「不好意思,能不能搭個夥,我們有醬牛肉,烤羊腿。」
獨孤燁一口拒絕,「不能。」
兩男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江湖豪客的打扮。
「呃?」
獨孤燁神情淡漠,一點都不熱情,「想喝魚湯就自己煮。」
黑衣男子看著乳白色的魚湯,戀戀不捨,「你們還有那麼多,分兩碗出來……」
特別香,太誘人,口水都下來了。
獨孤燁理直氣壯的開口,「我一個人都能喝完,輪不到你們。」
琳琅煮的東西隻有他才能吃,別人都不許。
琳琅忍不住想笑,這分明是護食。
好吧,他的本性如此,特別霸道。
白衣男子鬱悶的不行,卻不好說什麼,這對男女氣度不凡,衣著打扮都不是普通人,得罪不起。
「……也罷,我們自己煮,要不要來點牛肉?」
兩人很自然的坐在另一邊,開始捉魚,殺魚。
琳琅看著獨孤燁黑黑的臉,微微一笑,「已經吃飽了,謝謝。」
獨孤燁是嫌他們破壞氣氛,太不識相了。
好不容易跟琳琅多說了幾句,關係有所緩和,這兩個這夥卻跳出來礙事。
琳琅盛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魚湯遞過去,獨孤燁喝了兩口,情緒才有所好轉。
那兩個男子一直盯著魚湯看,很想吃卻不好意思要。
獨孤燁當著他們的面,慢條斯理的將魚湯全喝光了。
琳琅忍不住偷笑,太逗了。
那兩個男人似乎意識到了獨孤燁的不快,相視一眼,「兩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天作之合,沒見過比你們更般配的夫妻了。」
琳琅嘴角抽了抽,都沒見到她的長相,這麼閉著眼晴說瞎話,真的好嗎?
「還算有點眼光。」獨孤燁倒是吃這一套,臉色稍霽。
黑衣男人看了獨孤燁幾眼,「兩位是江南人吧?這位夫人長的秀麗,公子清俊。」
雖然看不到這女子的面容,但一雙明眸盈盈如水,風儀無雙,必是國色天香的美人。
好話都愛聽,獨孤燁也不另外,總算是沒那麼冷漠了,「不是,京城人。」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
忽然那白衣男人笑道,「最近江湖上發生了幾件大事,不知兩位聽說了嗎?」
獨孤燁和琳琅相視一眼,「大事?」
白衣男人是個很八卦的人,而且很喜歡說話,「風雪山莊一夜被剷平,武功蓋世的莊主一命嗚呼,莊大小姐失蹤了,可惜了那麼美的姑娘。」
他若有所失,立馬引來了黑衣男人的吐槽,「你怎麼還惦記著那位刁蠻的莊大小姐?人家可看不上你。」
看來白衣男人是莊睛睛的追求者,琳琅下意識的看向那輛馬車,跟那一道陰冷的視線在空中交會。
莊晴晴吃了一驚,立馬縮回去。
琳琅勾了勾嘴唇,有點意思。
白衣男人笑的古怪,「那是以前,現在她家破人亡,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他的聲音挺大的,傳到馬車裡,莊晴晴的臉色青了。
居然敢這麼說她?
以前誰敢對她有半點不敬?
黑衣男人似乎對莊晴晴不怎麼感冒,「那倒是,你還想娶她?」
白衣男人不禁樂了,「開什麼玩笑,她父親死的不光彩,又得罪了官府,誰願意娶一個大麻煩?也就想玩玩……」
馬車裡的莊晴晴氣的快瘋了,這些可惡的男人,全不是好東西。
獨孤燁和琳琅都沒有吭聲,沉默不語。
對面的白衣男人笑了幾聲,深感有些冒失了。
「哈,我隻是說笑的,兩位不必當真。」
在私底下說說就罷了,在陌生人面前說,顯然太輕浮。
琳琅不喜歡這樣的話題,她不同情莊家父女,但也不喜歡看到這麼落井下石的人。
她不動聲色的轉過話題,「還有什麼大事發生?」
黑衣男人立馬接過話頭,「據說江南鳳家出事了。」
琳琅的身體一僵,「鳳家?出了什麼事?」
蘇一鳴雖然改回了本姓,但依舊是鳳家的家主。
這是鳳家上下全族人的決定!tqR1
本來蘇一鳴已經提出了離開,但鳳家沒有出色的子弟,擔不起這個重任。他一旦離開,鳳家恐怕會撐不去。
鳳家人苦苦挽留,他才繼續留在鳳家,這些年鳳家發展迅速,產業在全國各地落地開花,從昔日的江南第一富商,成了秦國第一富商。
黑衣男人沒有查覺到異樣,笑著說下去。
「就是昔日的鳳家家主,太子妃的表哥,他中了暗算,命在旦夕。」
琳琅大驚失色,不敢置信,「什麼?再說一遍。」
怎麼會?她離開洛南府時,他還好好的!
黑衣男人愣了一下,迷惑不解。
「你怎麼這麼緊張?」
琳琅很不耐煩的催促道,「快說,他到底怎麼了?他身邊那麼多侍衛,怎麼可能出事?」
這些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隻要她一聲召喚,無論他在哪裡,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都無條件的支持。
對她來說,蘇一鳴是非常重要的家人。
「千防萬防防不了家裡人。」黑衣男人盯著她猛看,似乎要看出點什麼,「據說鳳家的人下的黑手,為的是想將人踢出去。」
獨孤燁微微蹙眉,移動身體,將蘇琳琅擋在身後。
白衣男子有些幸災樂禍,「他又不姓鳳,卻霸佔著鳳家的產業,太貪心了,有這種下場也很正常。」
誰讓蘇一鳴風頭太勁了,擋了很多人的路,礙了很多人的眼。
要不是太子妃在後面撐著,他早就被人弄下去了。
如今太子妃名聲不好了,自然保不住他。
黑衣男人做了一個很曖昧的表情,「那是太子妃的表哥,聽說他倆的關係非同一般,你懂的。」
獨孤燁的臉色大變,闆著臉道,「我不懂,是什麼關係?」
黑衣男人哈哈大笑,笑的很猥瑣,「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嘍,那也難怪太子妃,男人失蹤了那麼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需要人安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