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私會
徐玉寧嚇了一跳,正要喊人,卻見那男子擡起被黑色紗巾蒙住的半張臉,露出一雙慣常鋒利的的眸子,下一秒,她腳下一空,就被那人攔腰抱起!
徐玉寧心臟噗噗跳,差點尖叫出來的話硬生生堵在喉嚨口,轉而化成一句驚魂未定的呢喃:「皇上?」
他半夜裹著寒風而至,身上的衣服還沾染了夜露的冰涼,這個時候面紗下卻有低低的笑聲傳來。
徐玉寧認出了他,差點跳出兇腔的心臟終於又被按回了原位。
她伸手一把將蕭奪臉上的面紗扯下,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心終於定了定:「皇上!」
說起來,距離上次她病倒,兩人匆匆一見,其實已經又過去大半個月了。
日思夜想的美人此刻就在懷中,蕭奪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聲音裡是難掩的愉悅:「是朕!」
徐玉寧看他風塵僕僕,想必是趕了一晚上的夜路,怕他勞累,顧不上臉紅,忙拍了拍他的手:「你先放嬪妾下來!」
蕭奪抱著她轉了個身往床邊走去,誰知剛走出兩步,他突然「唔」地一聲,停在了原地。
徐玉寧現下身體正懸空,雙手不得不環住他的脖子,見他臉色微變,也跟著一陣緊張:「怎麼了?」
卻見他站在原地,雙手抱著她往上掂了掂……
徐玉寧一開始有些不解,待反應過來後,一抹紅暈肉眼可見地從臉頰爬到了脖子根!
最近她吃胖了,她是知道的。
徐玉寧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下去!可是現在她人就在他懷裡,真是逃也逃不掉,躲也沒地方躲。
當即又急又羞,聲音也壓得低低的:「你快放我下來!」
蕭奪嘴角一彎,當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了下去。
徐玉寧心裡羞臊地厲害,身子一沾床,就一把扯過一旁的被子,蒙住了頭。
哪怕隔著被子,徐玉寧也能聽到他吃吃的低笑,真是恨不得他快點在眼前消失。
前些日子自從發現衣服緊了之後,徐玉寧便有意無意地控制著食量,但是也無法一下子消瘦回去。
蕭奪一條腿半跪在床沿,伸手稍一用力就扯掉了徐玉寧手裡的被子。
他整個人俯身下來,低頭看著身下的徐玉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雙眼一亮:「讓朕好好看看你!」
被子一掀開,就對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徐玉寧雙手死死拽著一片被角,彷彿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避無可避,隻能微微垂下眼簾,紅著一張臉任由他打量著。
上次見她時,她還在病中,臉色蒼白,仿若一朵被風雨吹打的花,柔弱又可憐,當時匆匆一見,他都沒來得及好好打量她。
這一次再見面,卻見她臉頰終於長了些肉,像原先缺水乾巴而至懨懨的花,一下子吸飽了水,重新變得精神可愛。
一張鵝蛋臉面色紅潤飽滿,也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白皙滑膩。
大武的上兩代君王均好細腰,此風氣從宮中漸漸流行開來,因此時下女子大多弱質纖纖,追求弱柳扶風之美,京中貴女對自己更是苛刻。
然而這一代冠絕京城的第一美人,忠遠侯府徐家之女玉寧,卻是一個豐腴玉立,風姿綽約的美人。
那種恰到好處的豐腴,絕非癡肥,而是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的玲瓏。
前半年她一直過得不舒心,整個人消瘦得厲害,蕭奪有時候抱她都覺得略微硌手了。
如今她現在的樣子,遠勝於在閨閣當無憂無慮的少女時,身上那種介於婦人與少女之間的氣韻,更是令蕭奪深深癡迷。
他一時情難自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低低笑著,心裡有一種將瘦弱的小貓養胖了的自豪感:「嗯,以後可不許再瘦了!」
徐玉寧偏頭不想搭這話偏生他不依不饒,竟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
徐玉寧無法,隻好把頭轉回來,美目微瞪,以示抗議。
蕭奪這才注意到她眼尾似乎有點紅,伸出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微翹的嘴角慢慢垂了下來,問她:「眼睛怎麼這麼紅?可是母後為難你了?」
徐玉寧輕輕吸了一口氣,連忙搖搖頭:「沒有的事,是嬪妾剛剛站在窗邊沒注意,被風吹了眼睛。」
蕭奪半信半疑,然而徐玉寧看著他一身夜行衣,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半夜過來,還沒見過母後吧?」
蕭奪反握住她的手,順勢在床沿坐了來:「沒,朕已經給母後去信,說了過兩天會到行宮看她。」
所以他今天提前過來了,還是照樣瞞著慈安太後。
這算什麼?來與她私會?
徐玉寧臉上不由得一熱,勉強穩住心神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轉移話題:「皇上餓不餓?嬪妾讓瑪瑙去拿點吃的來。」
她手摸到他的披風,這才察覺到他的披風沾了夜露都濕了,冰冷得嚇人,心又是一急,立馬從床上翻身坐起。
「你快把披風脫了,當心著涼。」徐玉寧忙道,「嬪妾這就讓小福子備熱水給你沐浴。」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旬,北風寒如刀刮,徐玉寧真擔心他被凍出個好歹。
對於她的關心,蕭奪很是受用,一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笑著抓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喉結下:「你幫朕脫。」
自從兩人把話說開了之後,關係也日漸親昵起來。
他就好像一隻闖進徐玉寧領地的豹子,起初隻在旁邊試探著看看,後來徐玉寧對他示了點好,他就越發得寸進尺了。
徐玉寧前世和今生加起來活了兩輩子,可男女之間的那點相處經驗,全在先太子身上。
先太子是一個克己復禮的君子,他們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不過是拉拉手,親親額頭,再親密的時候是沒有了。
而蕭奪卻不是一個會講禮的人,不是他的,他搶也要搶過來,是他的,更要霸佔著不放,最好能在她身上打下個鮮明的烙印才好。
徐玉寧手指顫顫地伸向他的喉結,試了幾次才將披風系在他喉嚨下的結打開。
「好了。」徐玉寧看著繩結打開,大鬆一口氣。
剛剛解繩結的時候手指不經意擦過他的喉嚨,徐玉寧瞧見他喉結滾了滾,竟生出一點危險的錯覺,身子忙往後一退,可下一瞬,他就湊過頭來親了親她的唇角。
蕭奪不禁笑了笑,忽道:「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