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貪贓枉法,剝皮實草!
夜深人靜。
詔獄。
武帝獨自一人,來到六皇子李玄的牢房。
「父皇!」
「多謝父皇不殺之恩!」
李玄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謀逆,乃是滔天大罪。
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想到,武帝居然網開一面,留了自己一命。
雖然被打入詔獄,但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等過一段時間,武帝的怒氣消了,再讓自己的母親秦貴妃求求情,自己未必不能重見天日。
武帝冷哼一聲:「你不必謝朕!要謝,你就謝老九吧!若不是他為你求情,朕絕不姑息,一定會將你依律處斬!」
李玄大驚:「老九?是他!」
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在絕境之中,隻有老九會為自己求情。
更讓李玄不可置信的,父親居然答應了老九,真的不殺自己!
在李玄看來,自己謀逆失敗,全都因為老九從中作梗。
他對李龍鱗恨之入骨。
偏偏李龍鱗又救了自己一命。
現如今,李玄對李龍鱗的感情很複雜,不知道應該恨,還是應該感激。
武帝看著李玄:「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朕留你一命,是知道就憑你,絕不可能害死蘇家滿門忠烈!你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
「給朕說實話,這人是誰!」
「朕允你不死!」
李玄頓時臉色大變,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父皇,無論是謀害蘇家,還是謀逆,全是兒臣一手策劃,絕對不管其他人的事!」
「兒臣自知犯下彌天大錯,就算父皇殺了兒臣,兒臣也無話可說!」
武帝眉頭緊皺。
本來,武帝還不太相信李龍鱗的話,認為他言過其實。
可李玄的反應如此劇烈,等同於不打自招。
正如李龍鱗所說,就憑老六這點城府,絕不可能布下如此大局!
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示!
而且,這個人的地位極其尊崇,連老六這個皇子都十分畏懼!
此人會是誰呢?
武帝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卻也不著急。
詔獄可不是人呆的地方,相信過不了多久,李玄就會支撐不住,將幕後那人供出來。
武帝從懷裡拿出一份證詞,丟在李玄面前:「既然你已經認罪,那就在證詞上簽字畫押吧!」
李玄借著昏黃的燈光,把證詞看了一遍,詫異道:「父皇,成王敗寇。您要給兒臣定什麼罪名,兒臣都認了!可是這證詞上,說兒臣準備了一百萬兩銀子,作為謀反的軍餉。」
「這會不會太離譜?」
「兒臣的軍餉,充其量隻有十萬兩!」
「若是真有一百萬兩銀餉,怎麼可能隻有八百死士...」
其實李玄也知道,僅憑八百死士,造反成功的幾率極其渺茫。
但是他也沒辦法。
賺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是這十萬兩銀子,也是李玄省吃儉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如果李玄真的有一百萬兩銀子,那他還造反不成,就真的是一頭豬了。
李玄十分自負,認為自己造反不成,時也命也。
他絕不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智商。
武帝臉色一沉:「少廢話!朕說是一百萬兩,就是一百萬兩!再磨磨蹭蹭,小心朕改變主意,把你推出去斬了!」
李玄驚出一身冷汗,趕緊簽字畫押。
武帝將證詞收起來,深深看了李玄一眼,陰惻惻道:「無論誰來問你,你都要說是一百萬兩軍餉!否則,就是欺君之罪!朕一定會殺了你!」
李玄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兒臣謹記!」
一百萬兩,就一百萬兩吧!
反正自己犯下了謀逆大罪,造反的軍餉是十萬兩,還是一百萬兩銀子,已經不重要。
隻是李玄不明白,為什麼父皇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上,會如此在乎。
轉眼間,就到了三天後。
禦書房內。
魏勛手持查抄的賬目,正在向武帝稟報。
「萬歲爺。」
「六皇子的家中,不僅查抄出大量的黃金白銀,珍珠瑪瑙。」
「還有極其珍貴的文玩古董,名人字畫。」
「除此之外,在地下室內,還查抄出大量的鎧甲兵器。」
武帝揮了揮手,很不耐煩:「說重點,一共查抄出多少銀子?」
十萬禦林軍已經北上迎戰蠻族,可軍餉遲遲發不下來,極其影響士氣。
武帝正等米下鍋,沒時間跟魏勛廢話。
魏勛眼珠一轉:「稟告皇上,一共是十萬兩銀子...」
武帝滿臉鐵青,怒吼道:「十萬兩?隻有這麼點銀子?」
武帝已經從李玄口中得知,光是謀逆的軍餉,他就準備了十萬兩。
這是抄家!
不光是六皇子,其他家眷藏得銀子,也都掘地三尺,被找出來。
光是銀子加起來,也至少二十萬兩。
再加上珍珠瑪瑙,文玩古董,名人字畫,這些可以賣錢的貴重物品,怎麼也要四十萬兩銀子!
魏勛隻報了十萬兩銀子,那麼他至少侵吞了三十萬兩!
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胃口!
魏勛臉色一變,忙道:「皇上,十萬兩是隻算黃金白銀,若是加上其他貴重物品,價值二十萬兩...」
砰!
武帝怒拍禦案,陰惻惻看著魏勛道:「你可知道先帝對付貪官,所用的剝皮實草之刑?」
魏勛如墜冰窖,渾身發冷,惶恐道:「稟告皇上,若是算上兵甲,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抄家所得是四十萬兩!」
聽到剝皮實草的酷刑,魏勛是真的慌了,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給交了。
這一次抄家,沒賺就沒賺吧!
天威難測,若是皇上龍顏震怒,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武帝冷冷一笑,道:「朕怎麼聽說,老?」
魏勛猶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一百萬兩銀子?
六皇子的家中,哪有這麼多銀子!
噗通!
魏勛跪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萬歲爺,奴才冤枉啊!奴才向天發誓,這次絕對沒有貪墨一兩銀子!若是奴才有半點假話,讓奴才腸穿肚爛,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