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兄長訓斥過後的曲婉婷微微瑟縮,瞧了眼袁清墨将楚堯的事情說出。
“你說謝南栀跟楚堯有所接觸?”
曲子晉眉頭緊簇,思索片刻又問道:“你從東宮出來多久了?”
“兩個多時辰了。”曲婉婷呐呐答道。
“你先回東宮,剩下地事情無需你來操心,我自會去與楚堯商量。”曲子晉訓斥。
曲婉婷小心瞧了眼袁清墨,猶豫了下還是道:“哥哥,你和嫂子……”
她想強調地是,皇後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但是想到起先兄長維護袁氏時地情形,便住了嘴,心下更是生出羨豔。
對于袁清墨地羨慕。
若是她也能與相嫁之人……罷了罷了,現在她也已然有了楚堯。
打消心中念頭,曲婉婷目光在自家兄長和袁清墨之間來回流轉:“母後極為關注此事,此次回宮,我勢必要給母後一個交代地。”
袁清墨長睫垂下,遮掩住眸中神情。
曲子晉擰眉:“此事在姑母那裡,你将事情壓下便是,不過夫妻間的小事,何至于讓姑母勞心費力?”
那就能讓曲家大公子在此跪下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維護袁氏,曲婉婷瞧了眼袁清墨,再沒什麼話語,轉身出了屋子,帶着丫鬟小厮浩蕩離開。
屋内隻剩下夫妻二人,沉默不語。
良久過後,曲子晉朝着袁清墨深深一跪:“先前是曲某混賬,有負袁伯父托付之恩,還望夫人原諒此次,曲某保證,絕無下次。”
曲子晉言之鑿鑿。
袁清墨的心卻像被人狠狠撕開了個口子,有負袁伯父之托……果然隻是礙于家族嗎?
“曲公子放心,此次事情不會傷及曲袁兩家的情誼,您有要事,便先行離開吧。”袁清墨垂眸說完,頓了頓又道:“今日七皇子妃所說也絕對不會外傳。”
不願回曲家嗎?
曲子晉深深看了眼袁清墨,不知她心中所想,隻以為是袁清墨還未消氣,有心說些什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将當時的心迹闡明嗎?
他自問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未到此地步。
“大公子,府上傳來消息。”
外頭有人輕敲屋門,曲子晉轉身開門,終于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曲子晉瞧了眼默然不語的袁清墨,轉身離開,聽完小厮話語後留了句話便回了曲府。
“日後小婿還會再來,還望嶽父好生看照夫人。”
京中行事向來好似高人一等般的曲子晉如此低聲下氣,實在不多見。
饒是對曲子晉橫挑鼻子豎挑眉的袁父都一時怔愣,望着曲子晉離開的背影不知說什麼好,待得袁清墨出門,才呐呐道:“此事?”
“清墨入不了曲公子的眼,夫妻換個女兒嫁去就是,至于女兒,願意青燈古佛,相伴一生。”袁清墨跪在袁父面前,沉聲開口道。
袁父将信将疑。
此次曲子晉的态度太好,好到讓他随意拿喬,昔日可沒有這樣的狀況出現,現在他這個女兒說,跟她沒有關系,這可能嗎?
“父親,女兒不願再回袁家,便是回了袁家又能怎樣?隻會攪得兩家紛争不斷。”袁清墨瞧着地上的石闆。
這一次,她心意已決。
她再不願做所謂袁氏,其他的便随旁人去吧。
袁家因着袁清墨這一跪生出何等變故暫且先不提,曲家瞧着曲子晉回族,卻是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曲婉婷強要出宮,皇後準許。
曲家主不是笨人,其中奧妙立時了解,因着曲子晉專注袁家,想将袁氏迎回而耽誤下的事物嚴令庶子交回。
好在趕在曲子晉回來之前做好了這一切。
騎着高頭大馬,曲子晉趕回曲家,有小厮立時将此事如實禀告給他。
曲子晉滿眼嘲諷。
看着金碧輝煌,光鮮亮麗的曲家背後,确是如此刺眼,哪怕他是嫡子又如何,隻要沒了本事,不再得父親看重,在這曲府怕是終究不如一個下人。
“晉兒,今日你可算是回來了!”
曲相剛從皇宮聽完皇後教誨回來,看見在門口的曲子晉,堆出滿臉笑容詢問。
“父親有事?”
曲子晉冷面詢問:“不知父親站在此處,是在做什麼?”
“皇後娘娘吩咐,要盡快着手籌集糧草之事,為父豈敢怠慢。”
曲相将事情說出,他正心焦此事,曲子晉回來,他也想讓曲子晉幫上一把,拍了拍曲子晉的手道:“不知此事,晉兒可有什麼好主意?”
他的話立刻引起曲子晉緊張,這也算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曲子晉眸光幽深,換了副歉意口吻:“這段日子兒子不孝,讓父親獨自一人操勞了,籌集糧草的事,父親不如就交給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