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嗎？”
大商皇宮深處，皇室宗祠内，李百萬聽到太商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沒聽說過哪位神明的力量表現形式，會是天龍，大赤天應該是走出了自己的道，就像道門開辟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修煉方式一樣。”
“有道理。”
太商想了想，應道，“大赤天應當是受到天地意志的啟發，領悟到修煉天龍這一條路，但是，這未必是唯一的路。”
“不錯。”
李百萬說道，“衆神和人族，終究不同，道門開辟的修煉之法，或許更适合人族，不過，對于衆神而言，就不一定了。”
武道一途，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可以說，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修煉方法，基本上就是最優的修煉方式，至少，對人族來說，是這樣。
而衆神，生來強大，雖然存在的歲月極其悠久，但是，武道的發展卻遠不如人族。
甚至可以說，衆神到現在，還沒有一條适合自己的武道。
原因很簡單，衆神的實力等級，基本在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修煉起來極其困難，武道一途沒有發展起來并不奇怪。
像大赤天這般，生來并非神主，卻能修到神主級的神明，少之又少。
“說回剛才的問題，如果衆神那邊出現了一位三花境等級的神明，比如大赤天。”
太商神色凝重地說道，“倘若他來到人間，會不會影響人族出現自己的聖賢？”
“會有影響，不過，影響不大。”
李百萬回答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根據呢？”太商詢問道。
“神界出現三花境的神明，占據的不是人間的氣運。”
李百萬回應道，“他隻有在神界達到相應的境界，再來人間創造肉身，才能發揮出三花境的力量，縱然，他在人間創造肉身，會拿走人間的一部分氣運，卻也不至于讓人間的氣運走向枯竭。”
“李老爺之言，有理。”
太商聽過眼前李家家主的推測，若有所思地說道，“創造完美的肉身，需要犧牲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中，這些人身上的氣運或許會被拿走，但是，人身上的氣運畢竟有限，成就聖賢之位，更多的是需要整個人間的氣運。”
“對。”
李百萬微笑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太商，你踏足三花境的那一天，絕對是人間武道最黑暗的一天，那一日，任何人别想破境，好在，你踏足三花境後，最多也就有一日甚至幾個時辰的壽元，不然，人間那些的武者們可就慘了。”
“哈哈。”
太商聞言，笑了兩聲，回應道，“人間氣運，老朽隻借用一日，就還他們，而且，人間氣運，自己應該會慢慢恢複的，否則，太淵未死，孔丘就不可能成道。”
“他們之間，證得三花之位的時間，相差了兩百多年，已經算不上一個時代了。”
李百萬說道，“而且，孔丘破境時，太淵已經自我封印，讓人間的氣運得以充分的恢複，否則，孔丘也很難在太淵活着的時代踏足三花境。”
“這倒是。”
太商點頭道，“太淵自我封印後，随着壽元的減少，身上的氣運就已經開始還歸天地，孔丘成道時，太淵的壽元差不多已到了盡頭，身上的氣運早就散離了七七八八，他的存在，對于孔丘的影響确實不大。”
“孔丘也一樣。”
李百萬心平氣和地說道，“他在壽元的最後百年，占據的人間氣運，其實已經不多，可惜，當初的道門，過于輝煌，拿走了人間太多氣運，那些人又都化為了冥土，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本該還歸天地的氣運，緻使人間的武道在孔丘證道後徹底凋零，直到今日，才慢慢恢複過來一部分。”
“你是說，冥域的那些冥土，也會影響人間的氣運？”太商皺眉，問道。
“死而不腐則為僵。”
李百萬解釋道，“那些冥土的存在，對于人間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們生前都是人族的絕代天驕，哪一個不是氣運加身的天才，他們變成冥土之後，一直不死不滅，身上的氣運就無法完全回歸天地，一個兩個還行，影響或許不大，不過”
說到這裡，李百萬語氣微頓，正色道，“太商，你要知道，冥域的冥土，可是整個道門！”
太商聽到前者之言，徹底沉默下來，久久沒有說話。
“太商，你可以考慮一下，在踏足三花境後，首先解決冥域那邊的麻煩。”
李百萬看到太商不說話，提醒道，“即便解決不了太多人，能把最強的那幾個處理掉，也是好的。”
“不行。”
太商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老朽如果把力氣浪費在解決冥土一事上，就沒辦法對付那些隐藏的宵小之輩。”
李百萬看着眼前道門先賢的反應，端起酒碗，說道，“要怎麼決定，我不勸你，太商，你要相信後人的力量，這個時代雖然不如道門時那麼鼎盛，卻也出了不少天驕，他們很努力了。”
“老朽知道。”
太商拿起酒碗，與眼前李家家主碰了一下，應道，“還是那句話，你那兒子活着，老朽可以将人間托付下去，但，他要是死了，老朽就會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固執的老家夥。”
李百萬輕聲一歎，沒再多說什麼，一口将碗中烈酒一飲而盡。
“不說老朽。”
太商喝了一口酒，轉過話題，詢問道，“老朽如今更好奇你的選擇，李老爺，你怎會虛弱到如此程度？”
“不好嗎？”
李百萬反問道，“子女孝順，而且，全都那麼有本事，李家也越來越好，我很滿意了。”
“你知道，老朽說的不是這個。”
太商神色認真地說道，“李老爺，你不該是一個凡夫俗子的，哪怕你現在有個五境的修為，老朽都能理解，像你那兒子，生來八脈不通，運氣不好的情況下，确實很難修煉，奇怪的是，你這一具身體的武學天賦還湊合，卻當真一點修為都沒有，這不正常。”